“潘克洛夫要不高兴了!”
“史密斯先生对于海龟怎么会失踪的,大概也要觉得不好解释了。”赫伯特暗自想道。
“听着,”纳布怕人笑话,打算不再提起,”我们不谈这个。”
“不成,纳布,我们非谈不可。”赫伯特回答说。
大车现在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两个人拉着空车向“花岗石宫”走去。
工程师和水手正在造船工地上干活,赫伯特回来后就把经过情形叙述了一遍。
“唉!傻瓜!”水手喊道,“至少丧失了五十顿饭!”
“可是,潘克洛夫,”纳布答道,“海龟不见了可不能怪我们。我已经说过,我们把它翻过个儿来了!”
“那就是你们翻得不够彻底!”顽固的水手说。
“不够彻底!”赫伯特大声说。
于是他又把怎么小心地用石头把海龟砌在中间的事说了一遍。
“那真奇怪了!”潘克洛夫答道。
“史密斯先生,”赫伯特说,“我认为海龟只要身子仰过来,是绝对爬不起来的,尤其是大海龟,是不是?”
“是的,孩子。”赛勒斯·史密斯说。
“那它怎么会跑掉的呢?”
“你们把海龟留在离海多远的地方?”工程师问道,他停止了工作,思索着这件事情。
“不到五十英尺。”赫伯特答道。
“当时是低潮吗?”
“是的,史密斯先生。”
“好了,”工程师回答说,“海龟在沙滩上办不到的事,在水里也许是办得到的。涨潮的时候,它能翻过身来,然后它就不慌不忙地回到大海的深处去了。”
“啊,我们真是傻瓜!”纳布大声说。
“不错,刚才我就是这样称呼你们的!”水手回了一句。
赛勒斯·史密斯这样解释当然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他自己认为这样解释正确吗?恐怕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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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0月29日,树皮平底船完工了。潘克洛夫按照自己的保证,在五天之内,造成一艘轻舟,船身是用“克来金巴”树的柔韧细枝编成的。这只小船共有三个座位,一个在船尾,一个在中间,用来保持船身的平衡,一个在船头。此外还有两个桨架和一个掌握方向的尾橹。全长十二英尺,重量不到二百斤。
想让它下水是极其简单的。平底船被带到海滨来,放在“花岗石宫”前面的沙滩上,潮水一涨,它就浮起来了。潘克洛夫马上跳上船去一面摇起橹来,一面夸奖这只船,说对大家再适合也没有了。
“哈哈!”水手喊道,他不能不为自己的胜利而感到高兴。“我们可以用它周游……”
“全世界?”吉丁·史佩莱问道。
“不,全海岛。再找一些压仓的石头。竖一根桅杆,过几天史密斯先生再给我们做一面帆,我们就可以耀武扬威地出航了!史密斯先生,还有你,史佩莱先生,还有你,赫伯特,还有你,纳布,你们要来试试我们的新船吗?来呀!看看它能不能把我们五个人都载起来!”
这的确有一试的必要。潘克洛夫马上通过一条岩石间的水道,把平底船摇到岸边来。他们商量妥,当天沿着海岸一直划到第一个海角,也就是南部岩石的尽头,作一次试航。
他们上船时,纳布喊道:
“你的船有点漏水呢,潘克洛夫。”
“不要紧,纳布,”水手答道;“木头自己就会密合的。两天之内,连一条缝都不会有,那时候,我们船里的水就要比醉鬼胃里的水还要少了。跳进来!”
他们马上都坐下来,潘克洛夫荡开了桨。天气很好,海面上风平浪静,简直和湖水一样。因此航行中非常安全,好象在平静的慈悲河上逆流而上似的。
纳布掌着一支桨,赫伯特掌着另外一支,潘克洛夫坐在船尾摇橹。
水手首先穿过海峡,把船摇到小岛的南端。一阵微风从南面吹来。不论在海峡里还是在碧绿的大海上,都没有翻腾的巨浪。海面上滚动着长长波条,但是由于船载很重,船上的人几乎没有丝毫感觉。他们划到离岸约有一英里半的地方,打算好好地看一下富兰克林山。
看完以后,潘克洛夫又回到河口。平底船接着就沿岸航行,海岸一直伸向尽头的海角,把整个的潦凫沼地都遮住了
这个海角离慈悲河将近三英里,由于海岸线十分曲折,因此距离才有这么远,他们决定划到尽头去,必要的时候,还要更远一些,以便大概地观察一下直到爪角一带的海滨。
平底船绕过潮水开始淹没的礁石,沿着曲折的海岸航行。峭壁由河口逐渐向海角倾斜下来。它是由花岗石形成的,东一堆西一堆零乱地散布着,和眺望岗的峭壁完全不同,而且看起来非常荒凉,好象曾有人在这里开采过大量山石似的。从森林里向外突出的这段长达二英里的陡峭的海角,没有任何植物,看起来好象一只从枝叶茂密的衣袖里伸出来的巨大手臂。
平底船在双桨的推动下,顺利地前进着。吉丁·史佩莱一手握着铅笔,一手拿着笔记本,把海岸的轮廓鲜明地画了下来。纳布、赫伯特和潘克洛夫一面聊天,一面观察他们的这部分新领土;随着平底船向南前进,颚骨角的南北两个部分也好象移动起来,把联合湾包围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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