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穿上长褂子,将自己的西服用布包起来,准备吃过早饭后与孙德忠告辞。
来到饭堂,看到孙德忠正在与一名四十多岁乡绅打扮的中年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那人体态微胖,虽然笑容满面,眼晴里却透着一股子精明干练。孙德忠远远地看见我来了,忙站起身来,为我们介绍,指着我说道:“这位便是我与你说的孙老弟孙老板,他的手段老夫可是见过的,降妖除魔,神通广大,是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我见孙德忠将我的地位抬的如此之高,不由的脸上发烧,忙道:“过奖了,员外抬爱,惭愧之至。”孙德忠又指着站起身来的乡绅打扮之人对我道:“这位是平安堡的刘振庆刘员外,刘员外富甲一方,乃是绥化厅地面上的第一大善人,你们老哥俩多亲近亲近。”我曾经听过绥化老一辈的人说过,平安堡就是现在的北林区五营乡金伏大队。离永安这个地方也不近。
刘员外一脸的惊喜,抱拳对我道:“原来是孙老弟,我今早一到就听孙员外将你的事情说了,我生平最佩服异能之士,今日相见,幸会之至。”我拱手客套了两句,被孙德忠邀请在一桌吃饭。也就不再客气,坐下与二人共进早餐。
刘振庆简单地询问我几句来历,我便胡说八道一番,说自己乃阴阳世家,自幼便跟家父学得这一手降妖本领,后转行做的药材生意。那刘振庆对我似乎我很感兴趣,流露出想招贤的想法。我哪里有这份闲心,但也不好意思公然拒绝,告诉他自己还有几单生意未做,待完事后亲自到平安堡拜访。那刘振庆闻听甚是高兴,特意叫孙德忠拿出来一瓶酒,非要和我喝上几口,庆祝彼此相识。我尝了一下这大清光绪年间的所谓美酒,感觉酒精度不是很高,于是放心地陪他喝了一会儿。
这一顿早餐吃到日头升到老高。正准备结束,忽然外面跑进来一名家丁,神色严肃,用手式召呼孙德忠出去说话。孙德忠为显示与我们亲近,对家丁道:“刘员外和孙老弟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那家丁应了一声道:“是,老爷,刚刚从绥化厅衙门传来的信,朝庭分拨给绥化厅的五千两赈灾款昨晚被盗,通判老爷自知罪重,在官衙内饮毒酒自杀了。”
一句话有如惊雷一般在我们耳边炸开,我忙道:“怎么回事?你细点说。”那家丁道:“小的天没亮,到城内去给老爷买上好的龙井茶,刚到城门前就不让进了。这消息是从城里守门的镇边军将士口里传出来的,说昨晚上,赈灾银子刚送到衙门,通判老爷还亲自检验过,派了二十几名衙役看守,一夜没敢合眼,后半夜天还亮,通判老爷不放心,又去检查一下,这一检查不要紧,五千两赈灾款不知在夜半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通判老爷知道这是死罪,未等朝庭将他押送京城治罪,情急之下就喝毒酒自杀身亡了。消息一传出来,城里马上乱成一团,镇边大将军依克唐阿接管了所有衙门事务,关闭城门,到处捉拿盗贼,押送银子永胜镖局的镖头,和看管银子的二十几个衙役,还有上百个街头抓的嫌犯,都被关到大牢,准备逐一过堂审问。小的一看进不了城,就骑快马回来
绥化鬼谈 8(进城)
我心中暗自后悔,若是早些离开这里,到绥化混入到通判厅府上,没准能查到点什么,现在通判老爷己死,最好的查案时机己经错过,决不能再错过这最后的机会了,这种大事一出,朱大哥和志子一定会露面,现在必须去找他们了。于是起身告辞,谎称自己不放心绥化的朋友,急于要到绥化一行,日后再聚,先行告退。
孙德忠早看出我拿看行李要走,客气了两句,便不再挽留,叫家丁预备了马车送我一趟。
我正愁这五十多里的路怎么走,此时有马车相送,正合我意,出了孙府上了马车,告别孙、刘二人,一路向十间房外面行来。
刚走出没多远,有一人将马车拦住。我拉开马车的门帘,见拦车人是陈小汐。只见他背了一个小包袱,家里的那张弓箭也斜挎在身上。我连忙下车将他拉到远处问怎么回事。陈小汐上到抱住我道:“大哥,我带我去吧,我愿随你闯荡天涯,做你的仆人。”我忙道:“别胡说,咱们是朋友,什么仆不仆人的,你走了,你父母怎么办?”陈小汐道:“他们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让我这辈子跟着你,做你的保镖也行,你看,我连祖传的弓箭都带来了。他们会在咱们走后偷偷搬家的。”我知道他的箭法不错,有这样的一个帮手在身边,查案的成功率会大大增加,再说我也真舍不得这位小兄弟。等查完赈灾银的去向,让他回到父母身边也就是了。于是问道:“到时你还能找到你的父母吗?”陈小汐点头道:“这没问题,他们去的是我们奉天的一个亲属家,我小时候曾跟父母回去过,到哪里就找的到。”我点头道:“好吧,你先跟我去办一件事情,办完后你再去奉天找他们,走,咱们上车。”
有了陈小汐相伴,一路不再寂寞,很快的到了绥化城外。
此时的绥化已在几年前形成真正的城池,四周建起高七尺,宽五尺的土城墙。城区面积虽然不如现在大,由于几年间汉人在南方大量流入,加上这里是由津河通往十间房直奔双庙子(今兰西县)的必经之地,设立理事通判厅后,已经是十间房(永安镇)、下集厂(双河镇)、四方台镇(原属克音河段,满人猎场)、津河镇(原为索伦族游牧地)。四个镇的中心,农业日渐发达,商贾云集,居民也连到了两、三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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