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他们谈谈。”
“你同意应该是班尼·费尔兹杀了史托克吗?还是说你觉得这又是一桩你那种不可能的犯罪呢?”
“我还不知道。可是你能不能等明天再逮捕费尔兹呢?反正他也不会到哪里去,说不定到时候我对这个案的来龙去脉又有更好的想法呢。”
蓝思警长对这点并不很高兴,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好吧,医生,我以前相信过你,现在再信你一次,如果这件事不是真的话,我也承认费尔兹很难编出这么个怪故事来,可我没法解释那扇由里头闩上的门是怎么回事。”
“我也解释不出来。”
我开车回到镇上,走的是送肉的篷车最可能走的路线,最后我看到那辆车停在我前面,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北区公园的亭子前面,我把敞篷车停在拉车的两匹马前面,尽量不惊扰到它们。然后我走到贝和克拉夫特和管亭子的管理员在聊天的地方,从听到的谈话,知道他们正在聊威廉·史托克遭枪杀的事。
“怎么会有人要杀他呢?”管理员问道。
汤米·贝吐了一口烟草汁。“妈的,会去抢钱的,他才不需要什么动机呢,我看老史托克就是倒霉碰上了。”
在他们走回运肉的篷车时,我把他们拦住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蒙面强盗?”
两个人都摇摇头。“一点踪影也没有,”乔治·克拉夫特说,“我们绕到后面去看过。”
“你们为什么不从走廊上追下去呢?”
汤米·贝又吐了一口。“妈的,我们又不想找麻烦,那个人有枪呢!我们是想看看他往哪里跑了,可是根本就没看到他的影子。”
“多谢了,两位,”我对他们说。我回到车上把车开走,而汤米·贝忙着拉住那两匹紧张不安的马。
那天晚上我又去看了尤士塔斯·柯瑞。他正在他杂货店后面的房间里跳来跳去地忙着,远超过我答应他的工作量,他有点畏缩地和我打招呼。“你好,医生,又来查我了?”
“你不该让那条腿受那么多力,现在还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有工作要做呀。”
“怀德海怎么样?”我问道。
“他怎么样?”
“我不想看到你拿枪去寻仇。”
“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他觉得你会,他现在正躲着,”我决定把问题从此解决,“哎,你肯不肯跟我去见他,握个手,把冤仇一笔勾销?”
尤士塔斯·柯瑞考虑了一下。“好呀,”他最后说道,“有何不可?”
“很好,我明天一早就带你去见他。”
接着我到了警长的办公室,把我建议的事告诉他,他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医生,在这个世界上当和平使者是搞不成的。”
“难道你情愿我让他们开枪彼此对打?”
“不,不,当然不是。可现在我更感兴趣的是谁枪杀了威廉·史托克。”
“你还觉得那是企图抢劫吗?有没有可能所谓抢劫只是障眼法,来掩饰谋杀呢?”
“哎,医生,这就是你我不一样的地方了。我打一开始就不信打劫的故事,我想费尔兹杀了他的老板,编出了那个蒙面强盗的故事。”
“你有没有查问在渡船屋里其他的人?比方说,那位女子——亚当斯太太?”
蓝思警长点了点头。“说她听到枪响的时候正在房间里换衣服。”
“有亚当斯先生吗?”
“她是个寡妇,他打仗的时候阵亡了。”
“杰夫·怀德海呢?”
“我跟他谈过了。”
“你相信他是在躲尤士塔斯的说法?”
“看来很有可能。”
“可是你相信吗?”
“也许吧,”警长往后靠在他椅背上,“你啥时候带柯瑞去和他见面?”
“明天一大早。”
“祝你好运。”
我打电话到渡船屋去,告诉杰夫·怀德海说我一大早就要带柯瑞去见他。他很不愿意,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到爱玻家里,跟她说我要先去渡船屋,会忙到近中午的时候。“如果有急诊,你可以在那里找我,”我说。
“柯瑞和怀德海碰到一起的时候,最可能要看急诊的人就是你了。”
“我希望事情能进行得顺利。”
我在八点刚过不久开着敞篷车去接了柯瑞,很满意地注意到他今天脚跛得不那么厉害了。“再过不久你就可以跳舞了,”我向他保证道。
“嗯。”
他穿了一件打猎用的夹克,在六月天来说好像太厚了,我也注意到他右边的口袋沉甸甸的,我用手碰了下,感觉到硬硬的左轮枪,就一把抓了出来。“该死的,尤士塔斯,你不能在口袋里带支枪去见他!这算什么讲和呀?”
“我只是自卫用的,以防万一他怎么样。”
“哎,他不会怎么样!所以这支枪先收在我这里。”
我把枪锁在车侧的行李舱里,然后发动引擎。尤士塔斯还在嘟哝着不带武器去渡船屋的事,不过等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好多了。
“怀德海在楼上有个房间,”我说,“我们直接上去,他正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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