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没有价值。”宁悠淡漠地说。
“请等一下,我这里还有些东西,你看看还能加上什么?为了我未来的新娘我真的必须得到这支簪子!”韦德·卡斯克几乎是哀求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放在架子上的绿色盒子,咬咬牙把包翻过来倒在地上。
宁悠看到男子的举动不由低声叹气,随意指着地上贝壳状的饰物说:“再加上这个,如果您真的已经决定的话。”
男子惊讶地看见宁悠要了那个不值钱的装饰品,生怕宁悠后悔一般地大声说着:“我已经决定了!”说完,急忙把那个饰物和匣子放在了一起。
“那么交换成立,希望您达成所愿并且不会后悔。”
在宁悠说话的时候,韦德·卡斯克连再见都没有说一声,一把抓起那个放着簪子的绿色盒子跑了出去。
“宁……那人身上的气味真让人恶心。”零抖抖羽毛,用一种令人发毛的语气说着。
“臭鸟!你不要一觉得不舒服就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称呼叫宁悠。不过就是有些尸气和女子的怨气,哪里值得大惊小怪。”洁希卡鄙夷地说着,拿起一只苹果用力砸向零。
这边闹得正欢,某处,得到簪子的韦德·卡斯克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将它送给难讨好的未婚妻。
“米娜!我拿到你喜欢的簪子了,这下你可以嫁给我了吧!”直奔未婚妻家中的韦德·卡斯克还没进门就在大门口嚷嚷起来。
“先让我看看。”一名黑发女子走出来,及腰的黑发在风中飞舞。伴着同样飞扬的白色裙摆,显得有些诡异。
韦德显然不这么想,他急切地递上盒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着迷地盯着未婚妻。
“确实是这支簪子,那么……我答应你了。”米娜微微侧过头,露出甜美的微笑。
在十字架前面许下誓言,做出承诺,似乎在一系列繁琐的仪式之后一切就能被牢牢钉在了那里,无可动摇。在五月的一天,终于娶到米娜的韦德·卡斯克兴高采烈地把他的新娘迎回了他的古宅。
“韦德,大门口的两座雕像真是逼真呢,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还有这宅子怎么到处都挂着风铃和珠帘,太缺乏美感了!”米娜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对丈夫说,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放两个真人大小的女子石膏像在门口,不仅没有品味而且显得诡异。更不用说满屋子都悬挂着的贝壳风铃和珠子串成的垂帘。既然她现在成了当家女主人,自然要暗示丈夫把那两座不讨喜的东西和那堆垃圾一同处理掉。
本来心情很好的韦德听了米娜的话皮笑肉不笑地牵动一下嘴角,毫不客气地讽刺:“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多嘴的女人!乖乖做你的女主人就好,少管那些不该管的事情!”
米娜没想到一向温柔体贴的韦德会翻脸不认人,哭着朝卧房跑去。
被留下的韦德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双眼无神地喃喃自语:“怎么会不像!?一开始不是非常相似的吗?我的女王,哪里才能找到与你一模一样的人?”说完,他恨恨地把杯子朝墙壁砸去,红色的液体顺着白色墙壁缓缓滑下,魅惑地红着。韦德狂笑着走到墙边,用手指蘸起一点红,用舌尖轻舔,随后又是一阵狂乱的大笑,“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上帝,为什么你不能更为仁慈一些,既然让我看见她,为何不让我得到!”随后是一串长长的诅咒。
“呵呵……”房间中响起一阵类似窃笑的琐碎声音,房内所有的风铃在一刹那同时响起,层层珠帘也一齐晃动,像是嘲笑一般的响个不停。韦德·卡斯克更是愤怒,一把扯断了几根珠帘,恨恨地言道:“早知道还是她最像,就应该再忍耐几日的!”一甩手,滚落满地破碎的珠子。
又过了好些时候,终于感到疲倦的韦德·卡斯克才缓缓睡去,梦中,那个黑发垂地,白裙飘飘的美人再次缓缓向他走来。韦德连忙出声呼唤,美人轻轻一笑,缓缓坐下弹起琴来……
虽然新婚之夜过得很不愉快,米娜小姐,不,现在该称呼她卡斯克夫人了,她依然决定忍受下去。怎么说这个丈夫也是她自己挑的,更何况这么古老的宅子也恰好能满足她对于历史的狂热,再三权衡之下,最后还是忍了。所以二人的生活也算过得平静,只是米娜小姐发现她的丈夫有诸多奇怪的嗜好。比如不准许她剪短头发或是改变发型,连将头发梳起也不成;比如只让她穿白色的裙子,打开衣橱,满目都是惨然的白;又比如她的丈夫对房内的装饰等等非常执着,完全不允许有异议;还有地下室是不可以进入的……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计其数,不过她既然决定忍受,也就只能认了。
本来这一切也许能如同米娜小姐所想的一般延续下去,可惜的是,所有的人类都有一种弱点,那就是越明确告诉你不可以打开,不可以看的所谓“禁忌”,越是容易勾起好奇心,从而提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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