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行_左道妖人【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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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忽然从怀里掏出样东西,迅速将里面的东西对着易右丑当头浇了下去,是圣水,克制魔鬼的圣水。神父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易右丑僵直着不动,胸膛一起一伏着,一头被淋湿了,他没有大吼大叫,但目露凶光,真正是杀心大起了,狞笑道:“老不死的,你这洋玩意对我没用。既然你这样想去侍奉你的主,我就帮你一个忙,送你一程。”窗外轰隆地响了声炸雷,似乎也为这即将发生的罪行震怒悲哀了。神父心平气和地闭着眼睛,在胸前划着十字,翕合着鲜血淋漓的嘴唇念:“仁慈宽宏的吾主啊,当你从高山下来时,就传起天国的福音,神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易右丑放声大笑,洪亮的笑声让教堂里嗡嗡作响:“哈哈哈,神?我就是神,力量就是神的真谛,拥有巨大力量就能支配所有!”拽住老人的斗篷就往教堂外拖,在地上拖出一道血迹。“我偏让你的神你的主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夜空不断闪亮的雷电将这里耀如白昼,易右丑觑见教堂两边有护花的铁栅栏,他伸手发力一拗,扳断一支,在手里掂量掂量,颇为称手,他比划着神父心脏的部位,做势瞄准,要一举贯穿老人的心脏。神父紧闭着眼睛:“愿主宽恕你的罪过。”易右丑狞笑道:“见上帝去吧!”将铁支举高,适时一声巨大的雷鸣,神父心想主一定在天堂开满鲜花的道路上等我。良久不见疼痛袭来,神父奇怪,难道这样就已经死去?忍不住张开眼帘,只见一个焦黑的身子如雕塑泥像般直挺挺地站在自己身前。原来此时空气潮湿,云层低压,户外正容易发生雷击事件,易右丑在雷电交加之际,还高举铁支条,等于是做了活引雷针了,岂有不中之理,一个猛雷当头劈下,须知雷电直接击中物体时,雷电压可达几十万伏甚至更高,瞬间电流可达十几万安培,就算是强悍骁勇如易右丑也是禁受不起。顿时化为焦碳,带着掌门梦糊涂死去。

  神父老泪纵横,相信主耶酥并没有遗弃他,感恩膜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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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一刀和王胜男从教堂后门出来,借着闪闪的电光依稀可辨下坡的白色小路,路旁还有一片漆黑的小树林子。宁一刀站住脚步,怔怔地拉住了王胜男的手,他心里有种奇怪的不安,这种感觉相当强烈,越来越逼近,而他仿佛困在笼子的死角,再也跑不掉了。他目光闪动地打量着地形,除开教堂路边的小林子,接下去就是无遮无掩的路面,若要在视野这样开阔的地方摆脱敌人的追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想到此处,他心中一沉,决定走一步险棋。“我们不走了,就留在这片小树林里,好不好?”

  王胜男的柔夷握在宁一刀温暖的手心里,心里小鹿乱撞,根本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少女羞涩又盼望的心思。她微微地点头,细若蚊蝇地说:“好啊,都听你的。”宁一刀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可他心胸磊落,又加年纪甚轻,不曾考虑到男女之事,只道王胜男是在害怕,他安慰说:“放心,只要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一根毫毛。”王胜男垂下头,脸颊火烫:“我没害怕。”宁一刀以为她顾全面子不好意思承认,也不再多说,拉着她的手,趁着夜空明灭的闪电寻了处林木茂密处,按心里的计划布置起来。

  隔了一会,教堂顶上闪闪电光中出现了一条人影,居高临下地向四周眺望,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两个小东西跑到哪里去了?”他正是二弟子应武虚,他表面上同意易右丑独自去教堂里查找是否有二人的下落,但走到一半,他终是放不下心,心想别让这个臭矮子走了狗屎运道,真地碰巧从教堂里找到人了,思虑再三,他返身回来打探情况,见易右丑正质问神父,他从侧窗里翻入,瞧见了待客用的两杯茶,用手指一探茶水尚温,知道两人还没走远,心中大喜,庆幸自己心有灵犀,否则就错过了立功的机会。他离开时,易右丑还在和神父纠缠,应武虚心里大笑,着实瞧不起他这位有勇无谋的师兄。他站在教堂尖顶高处,四周可说是一览无余,焦躁不安的黑夜里,电光像照相机的闪光灯在不断按着快门,他心急如焚地向坡下追去,路过小树林的时候,他低噫了一声,停住了脚步,眼珠一转,忽然对着树林大声道:“快出来吧,你的衣服都露出来了。”王胜男不知是计,悄悄地缩了下身子,身子和草木发生了轻微的摩擦声,在雷电交加中,这也许是微不足道的声音,早已淹没到巨大的轰隆声里去了。但应武虚非比常人,性情多疑,他发出这话的时候,早已经潜运法力凝神倾听。王胜男这一动弹,他立刻就发觉了,阴阴一笑,背上白光飞出,向王胜男的藏身地刺来,宁一刀见势不妙连忙将早就布置好的长藤一拉,离得远处的一桠枝叶马上动起来,应武虚听声辨位,白光在途中转弯,哗啦啦斩断了两株相邻的树木,然后那道白光又飞回到他背后。电光中,宁一刀瞧得分明,那是一柄古朴森然的松纹剑,剑身较宽,便于在空中灵动飞翔。他手心里抓满了冷汗,这才知道所面对的是前所未遇的强敌。应武虚赶到树木倒斜处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心里也吃了一惊,讨道:“难道天底下竟有这样快的身法?难道他小小年纪已经练就‘缩地成寸’的本领?”惊疑不定,一方面更小心了,和气地微笑道:“出来吧,小兄弟,小妹妹,我并没有恶意,只不过碍于师命难违,但我个人是绝不赞同这样做的,这有背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宗旨,我在想着怎么帮助你们应付过这个局面,我想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的地方,再说家师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只要面对面地将事情说清楚就没事了。瞧瞧,天都这么黑了,估计等会还有大暴雨,要是有个发烧感冒的可不得了。”这话说得极其恳切,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换了从前,宁一刀说不定真会信了,但他已深切明白对方的立场和手段,不敢大意轻信。隔了一会,应武虚有些沉不住气了,一边寻找一边说:“小兄弟,小妹妹,出来吧,别害怕。”宁一刀和王胜男屏息静气打定主意不出声。应武虚心想这样一点点的找谈何容易,待会大师兄解决了神父出来,不是要和他争功吗?他不觉心焦,祭起松纹剑,只见白光过处,树木倒折一片,如同镰刀收割稻子般整齐。宁一刀见他这样步步为营地搜索,知道早晚要被逼出来的,倒不如乘林木的掩护再加上自己的布置拼上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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