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向车流量越来越小的郊外驶去。这正合了丁东的意思。在车流量大行人稠密场地狭窄的市中心,他是无法展开行动的。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大家都玩完,还要伤及无辜。只有到了在海滩上修建起来的郊外公路上,才有可能与对手们玩一玩。
正想着,身下响起一串枪声,还有子弹从耳边掠过的倏倏声。他不禁微微有些吃惊。他想到了对方可能用来对付自己的这一招,他本来一点都不担心对方朝车顶开枪。他知道“沙漠王子”这种越野车尽管也是小日本制造的,却具有一定的装甲性能,从山顶滚落到山沟,车体基本不变形,一般的子弹根本穿透不了它厚厚的钢板。开枪的人,被反弹的子弹自伤的可能性还相当大。
然而随着枪声,他感到自己马甲裹着的身体,重重地震动了一下,像被一只大手向上推了一把似的,大腿上也火辣辣的地一麻。他明白对方不顾一切地开枪了。是用旧的中国造54式手枪——那种在全世界的手枪当中产量最大、后座力和穿透力都名列前茅的名枪——直接对着车的顶棚开的枪,一梭子子弹全打光了。子弹穿过厚厚的金属顶棚,打到了他的身上。幸好他穿的马甲为他很好地挡住了子弹,感觉大腿也只是被子弹擦了一下,破了点皮,问题不是很大。
“他*!”他趴在车顶上,恶狠狠地破口大骂道,“你们要是不小心废了我的武功,让老子当了太监,老子就把你们那玩艺……切成片当鞭儿补!”
当然,子弹没有钻进他的身体,更多的还是靠了运气,一直以来,他的运气都不错,冥冥中仿佛有神灵罩着他,保佑着他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死里逃生!他记得最惊险的一次,是他刚到委内瑞拉的时候,在大街上见义勇为骑摩托追一个黑人打劫犯,一不小心连人带车钻到高速行驶的货柜车底下去了。马路两边行人的尖叫声惊天动地。等到汽车驶过,摩托被辗扁了,他却毫发未损地站起来,脱下头盔兀自观察罪犯的去向。当时他恰好留着光头,老外们都把这个中国青年当成了少林寺弟子,冲他直竖大拇指。
如果不是高中毕业时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宣誓一生信奉马克思主义,有时候他真的产生过归依某一个宗教以感谢天神相助的心理。
此刻,他暗暗庆幸自己的又一次好运,也更坚定了制服罪犯、救出林珏的信心!“狗日的,现在,该轮到我唱戏了!”他在心里狠狠地说,“狗胆包天,连工作组的女人都敢劫,还敢在老子的眼皮底下干,那就别怪我痛下杀手了!”
终于出现了车流的空白,路的两边,也是一马平川的海滩。想象中对手正在手忙脚乱地换弹夹,第2梭子子弹还没来得及打出来。行动的最佳时机到了!
他右手紧紧抠住车顶前部正面挡风玻璃的边沿,像开啤酒瓶那样把千钧之力,都集中几只指甲盖上;左手从马甲里掏出手枪,猛地伸到司机座的车窗边,啪啪打了两枪。听到开车的家伙惨叫了一声,还听见车窗玻璃碎裂的声音,汽车立即在公路上跳起了S舞。被脚紧踏着的油门松开,车速猛地降下来。
他收起枪,仰脸朝天,伸出双手抓住车窗的边沿,两脚朝前,一个翻身,从车顶上荡进了洞开的车窗,接着全身进了车内。
这时候,与林珏并肩坐在后排的那个家伙,见驾车的家伙被打死,正好扑向驾驶座,想取代那个被打死的家伙控制住车,谁知正好成了送上丁东砧板的肉。
丁东先进车内的双脚,正好踢在那个家伙的脸上。巨大的冲力,把那家伙顶到了另一边的车门上,动弹不得。手中的枪,也被撞得掉到了地板上。
丁东干脆来了个以歪就歪,两脚紧紧蹬住那个家伙的脖子,同时一只手抓住方向盘,一只手去抢手刹,还厉声喝道:“别动!敢动,就叫你像他一样!”
那家伙是行家,身体立即软了下来。他相信他要是不软下来,丁东就会踩断他的脖子。
丁东趁机提起了手刹。已经减速的汽车,在偏离公路几十米的沙滩上缓缓停下了。
去看后座上的林珏,她没什么事,只是被反绑了双手,胶布带封住了嘴巴,半躺在座椅上,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望着丁东,她从鼻孔里发出急促的“呜、呜”声,泪水、汗水满脸流淌,样子狼狈极了。
丁东把自己的身体朝她挪过去。
身边那个家伙,见丁东顾及不上他,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想逃掉。林珏见状发出更加猛烈的“呜、呜”声,还双眼猛瞪,手脚乱蹬,整个身体拚命扭动。她在示意丁东注意。
丁东转头看了那家伙一眼,也不去管他,只是嘴角上浮起一缕冷冷的微笑。他用飞快的动作,让林珏从限制中恢复了自由,然后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她颤抖不已的身体,轻轻地用手把她的脸上擦得干干净净!
原来,道路的两头,已经车灯闪闪,警笛凄厉。天龙110和特警大队的快速行动人员,都出动了大批力量,汽车、摩托来了很多台。空中,武装巡逻直升机正在垂直下降,机肚上强烈的灯柱,像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凌空而下,把这一片地区照耀得如同白昼。剑锋所指,那个从车上跳下狼狈逃窜的家伙,被锁定在一个雪亮的光圈中,像猎手枪口下一条惊惶失措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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