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出去过?记得时间吗?”
“我只记得在我之前是李静,干什么我不知道,但好像不是去卫生间。因为我记得她在电影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去了一次,再说她那天很少喝水。”
“那么她出去过两次?”
“我记得,大概是吧。”她的回答十分地并不肯定,这令我着实有些恼火。
袁池血立即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给她看:“你们当天坐的位置是这样的吗?”
黄雪云仔细看了看,惊讶地说:“正是这样,你怎么会知道?”
袁池血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问:“你洗手时还有谁在厨房?”
“没有人,只有我自己。”
“洗完手之后你就回客厅了是吗?”
“没有马上回去,客厅里的烟味很重。我在一楼的阳台站了一会儿,呆了几分钟我才回去。”胖丫头说这话时底气明显不足。
“你或者别人,有没有上过二楼?”袁池血又将这个问题列为调查的重点。
“我没有,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看到。”
“你在这段时间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黄雪云慢慢地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说:“没有听到。”
“谭琳和唐楠之间有矛盾,是吗?”
这个胖女孩又足足迟疑了半刻钟才回答:“有一点,她们也只是不说话,并没有别的什么。”
“除此之外,寝室里还有其它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过吗?”袁池血提醒着她。
“没有,我们大家都很好。”
袁池血把头靠近一点又问:“你在厨房里看到唐楠的衣服了吗?”
一提到这件衣服,这位胖姑娘的表情又有些不自然。“我确实看了一眼,都是我不注意。我很想赔她一件,那件上衣真的很好看。”
“它放在哪儿?”又是一个细节问题。
黄雪云回答:“一个塑料盆里。”
“被染成了红色吗?”
“反正很脏,都是蕃茄酱在上面。肯定是洗不干净了,太可惜了。”胖姑娘一脸的歉意。
“除你之外,还有人爱吃这东西吗?”
“好像只有我,不过我以后也不会再吃了。”她语气发狠地说出了这句话。
“唐楠走的时候带走这件衣服了吗?”
“她本来不想拿了,是何宇娜给她装好让她回去洗一洗。”
“装在哪儿?”老警员的眼神忽然冰冷了很多。
“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中。”黄雪云的声调里隐藏着些许不安。
“你出去送她们了吗?”
“送到了门口就没再走远,楼里的感应灯坏了,我有点怕黑。”
“还有谁去送她们?”
“当然是何宇娜和韩盈。何宇娜把很多吃不了的水果也给她们拿上了,韩盈拎着一个垃圾袋顺便扔到外面。她们出去了好长时间,可能是帮她们打车吧,当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认真地将这些线索一一记好,袁池血又问:
“你有一个背包是吗?”
“对,我已经养成习惯了。不管到哪儿我都背着,装东西很方便。”
“那天里面装些什么呢?”
“化妆品,记事本和手机充电器。”
“你把它放在哪儿了?”
“就在客厅沙发的旁边。”不知为何,黄雪云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不禁地考虑着:她到底害怕什么呢?
“你觉得谭琳那天正常吗?”
黄雪云盯着地板,思索了一下随即说:“我真的没注意这些,我只记得她的衣服不错,以前她总是挑便宜的买。她是个内向的人,既使有什么变化也不会体现在脸上。我只觉得李静有点古怪,她总是谈论一些生与死的意义之类的话题,我们都不喜欢,可她还是不停的讲直到吃饭时她才闭嘴。”
“你这两天好好回忆一下那天的情景,争取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尤其要回想一下在厨房的经历。”袁池血说最后一句话时加上了神秘色彩,弄得黄雪云都忘记了送我们。
从那幢老式公寓费劲巴拉地绕出来的时候,我对袁池血的那一系列提问充满了好奇,我问他:“你一定又掌握了不少新的线索吧?”
“恰恰相反,我现在很疑惑。”老警员的表情深似大海。
“为什么?”我对这个回答感到很惊讶。
“每一个人都很可疑。”他的结论让我不知所措。
九、第六感
中午,我们正在一家冷饮店的时候,袁池血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一分钟就挂断了。
“是谁打来的?”
“何宇娜,我们要去她家里。”
“什么事?这么突然。”我感到很奇怪。
“跟我走吧。”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袁池血拿着一张照片,端详了好长一会儿。我再次回到这间房子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尤其是空气中浓烈的香水味,一刻不停地刺激着我的大脑和神经。
照片是当天晚饭前的合影,八个人紧紧地站在一起。何宇娜穿着一件绿色的吊带背心和一条同材料的及膝裙;刘子菲穿了一套血红色的真丝连衣裙;韩盈是一件白色的T恤衫配着黑色的短裤;李静是一字领的橙色短袖衬衫和牛仔裤;黄雪云穿着极不适合她的海蓝色无袖上衣和一条肥大的蛋糕裙;薛以晴的粉色美式裸肩衫与紫色的蕾丝镶边裙合为一体;唐楠则是那件尚未遭到厄运的高贵的土耳其蓝针织衫和一条桃红色的弹力七分裤;谭琳的印花灯笼袖连衣裙同样十分惹人注意。每个人在这一刻都将笑容绽放在青春的脸上,可惜只是这短短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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