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想得真周到。”欧夜的笑容在昏暗的走廊里变得模糊起来:“可是,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咦?”另外三双眼睛一下子都盯着他看。
欧夜没有理会,径自推开太子的房门走进去。太子的门卡似乎被凶手拿走了,而欧夜事后则特地交待过管家不要锁门。他打开房里的灯,掏出手机,一张张地比对起里面的照片来。
“虽然拍得有点模糊,但可以确定我们离开后房里的大件东西没被动过。”
欧夜慢慢往里面走去,仔细地看了太子和床栏杆一起被绑紧的手,床头柜上听筒掉在了地上的溅满鲜血的电话,以及被扔在床头另一边地上的行李包。
沉思半晌,他问道:“大爽,你还记得太子打电话后,我们第一次冲上来这里时看到的情景吗?”
“这……大概吧?”大爽挠挠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觉得……”阿想皱起眉头,努力地回想当时的情形:“好像跟现在有点不一样……”
“不错。电话和行李包的放法都不同了。”欧夜的嘴角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弧度来。
“啊!”大爽叫起来:“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我们第一次冲进房里的时候,电话是放得好好的!行李包也是,虽然位置没变,但不像现在这样被底朝天地仍在地上!”
“正是如此。”
“不过,会不会是在后来凶手把太子带回这里,动手杀害他时碰到的呢?”成愿问道。
“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先让我们整理一下思路吧!”欧夜说:“昨晚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太子来电求救,所有人除了小雪都冲上来这里,门没锁,我们看到了放得很整齐的电话和行李包。回大厅后大家分散活动,我、大爽、阿想和管家去看画,安琪老师和小雪留在大厅,成愿和岚各自回房。晚上阿想和小雪一起睡,管家和老师回自己房间,我和大爽在别墅上下又找了一次,再次来到这房间时,房门已被锁上……直到今晨我们大家一起上来,管家把锁打开,太子的尸体出现在房间里,电话掉在了地上,行李也被移动了。这样说没错吧?”
“大致没错……”
“那么再让我们整理一下这里面的疑点:首先,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张地把太子一再转移,还让他有机会打电话求救,而不马上杀了他?第二,凶手如何躲开我们把正在打电话的太子带离他的房间的?第三,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冲上来时,房门会没有上锁?第四,太子是在什么时候被害的?第五,电话和行李为什么会被移动?”
“关于第一个问题,也许我能回答。”阿想说道:“假如凶手在我们之中的话,能让他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制造不在场证明!”
“说得好。”欧夜颔首道:“的确,这样做直接导致了第二个疑点的产生。是谁?在何时把太子带走的?凶手巧妙的利用了馆里内线电话的来电显示,加上太子的声音,让我们可以籍此判定来电者必是太子无疑。于是,正如咏心被毒杀时每个人都没有下毒的机会一样,在太子被带走这件事情上,我们每个人似乎都没有办得到的可能!”
“是啊!当时我们是一起跑上楼的。唯一独处的小雪又不可能做到。”成愿说。
“怎么会……”大爽倒抽一口凉气:“难道,那个电话果真是录音,当时太子房内根本就没人?”
“不,我相信那个就是太子本人,而他当时也的确在房内。”欧夜肯定地说:“问题就剩下凶手是如何做到的了。而且奇怪的是,与‘太子失踪事件’相反,在‘太子被害事件’里,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时值下午,西斜的阳光透过厚厚的桔色窗帘,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红色系。
“成愿,太子是在这个房间里被害的吧?”欧夜问道。
“从献血飞溅的样子看来,应该没错。”
“从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太子的失踪和被杀不是同时发生的。而且如此说来,凶手把太子带返房间的时候,很可能也是太子被害的时候。”欧夜边想边说。
“有道理。既然已经得到了不在场证明,凶手没必要为了杀太子而再往返房间一次。”阿想说道。
“慢着”,大爽突然说:“的确,昨晚大家分开行动后,我们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段无法证明自己清白的时间,但小雪和阿想应该可以排除在外吧?她们不是睡在一起吗?”
欧夜没作声。
“不,我和小雪也不能被排除。”阿想开口了:“因为不能排除我们是共犯的可能性,像这样的彼此证明根本不能令人信服。”
“哦!”大爽的目光里充满钦佩。
“关于你刚才说第一次冲上来时房门没锁的原因,我想会不会是凶手忘记了呢?”成愿说:“凶手在带走太子时想必很着急吧?一时忘记把门锁上也不奇怪啊。”
“我们还没有搞清凶手是用什么办法把太子带离房间的,说不定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件事,因此着急的说法好像没什么根据。而且,我认为这绝对不是凶手偶然的失误!”欧夜的语气相当肯定:“试想一下,我们第一次进去时,电话还放得好好的,凶手既然有时间把太子前一秒钟还在打的电话放好,就同样应该有时间锁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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