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鸭?”大家齐声发问,都惊呆了。
“三杯鸭……”仙姑翻白眼。
“咳!”大家暗自悔恨自己想法的不纯洁。
仙姑首先带着大家到屋里认领自己的东西。在一片惊喜声中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大猩猩看大家正在自己家里瓜分东西,紧张地把装有自己专用炭烤鱿鱼足的箱子藏到自己屁股后面。这时候章翰洋围着围裙,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了。
大家吃毕,都坐在院子里闲聊。桌子上摆着常用的玻璃花草茶具,升腾的水雾似乎也带了柑桔百里香的金黄和柠檬香茅的清爽。仙姑抿了一口茶说奇#書*網收集整理:“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天,累死了。”
米路路问她:“有啥收获?”
仙姑捂着嘴得意地笑道:“终于到段总生长的地方朝圣了呀!这一点意义是什么也比不上的,老子亲身体会到了段总是怎样炼成的,这是我们人格研究会的里程碑啊!”
“哦哦哦……”大家群情激动了,纷纷要求她讲经过。
原来仙姑一行到了福建,便由当地政府相关部门的人员负责接待。虽然他们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在小地方人的眼里,毕竟是中央来的人,代表着他们不熟悉的生活环境。总会被人以一种半是好奇半是羡慕的眼光看待。在他们口中说出的种种,即使平平无奇,也会被人闲聊时装作漫不经心地加以引用表示自己与高一层次的人物有过近距离的接触,轻描淡写地提起别人的生活细节显示自己跟那些人很熟,但却不知道其实那些人也一样活得很卑微很平凡,或许,和他们一样有着琐碎的幸福。
负责接待他们的办事员正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小地方人士。大家都叫他小段。这个年轻人二十五岁上下,头发微卷,典型南方人的脸上长着一双单眼皮的灵活小眼睛。小段待人很热情圆滑,但是骨子里又明显地透出一种倨傲。对于自己出身的一切他有一种单纯的自豪。他还曾经指着饭桌上的银耳汤殷勤地劝大家:“多喝一点多喝一点,对女孩子皮肤好的。你们北京那没有银耳吧?”
听到这里,正在喝茶的各位也不禁面面相觑。仙姑叹了口气说:“当时我们的表情也跟你们现在一样。”
章翰洋插嘴道:“其实,小段这样的心情我也可以体会到。人的这种奇怪行为,大约是出自这样的心理:在和自己出身一样的人群里,总要寻求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凸现自身的存在,暗示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这不一样的地方正是他存在的意义。而置身与自己来自不同环境的人群中时,又极力标榜自己所归属的群体以摆脱被孤立感。”
米路路也点头赞同:“嗯嗯,我也有过这样的心情。小的时候上幼儿园,被同学欺负,就会想像其实我是外星人,其实我是不属于这里的,我才不跟你们这些地球人玩。这样一来,也为自己的不合群找到了理由。大概还是自信心不够的缘故吧,唉。”
蒙星瑜有点不耐烦:“那这个小段和段津津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是亲戚?”
查小可说:“我记得段津津和我们说过,她母亲出身一个世代经商的大户人家,学医出身,下海从商之后富甲一方。”
黎妙琳沉吟:“这个我记得。那个时候小寒刚提出要学钢琴,她也给了很多意见,好像是说她妈让她从小就学钢琴,让她借此陶冶性情,还对她要求很严格云云,说得头头是道,当时我还颇为佩服呢,小小年纪竟然就对儿童教育有如此见识。”
孕妇不屑地说:“什么年纪就该干什么事,超出了就是反常。搞得不好她一边跟你聊着天,一边拼命google呢!”
米路路叹气道:“一个神话幻灭了撒,有时候我想,如果真的有这么牛叉的人物在自己的群里面也未尝不好,起码可以出去跟人炫耀啊。”
仙姑鄙视道:“世人之所以会受骗,就是因为他们心里面渴望神话是真实的,希望世界上有无所不能的完美女人。对于你们这帮人来说,她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并不重要,只要她的存在能满足你们对这个世界的幻想就好。从这个角度说,段津津完全是被你们利用了,她也是受害者啊!”
黎妙琳笑道:“也是噢,起码在孩子练琴的问题上我是通过她得到了所需的知识资讯。”
仙姑:“可是怎么看她都不像和音乐有关的人。摩羯座啊,要是艺术起来,能活活吓死人。”
蒙星瑜打了个哆嗦:“我也不能想象我变成艺术女青年的样子。”
章翰洋好奇:“怎么样?”
仙姑皱眉道:“那感觉就像,一个女掌柜正埋头用算盘算帐,忽然间,抬起头,吟起了诗歌!”
听到这里,大暑天的,连同大猩猩在内,大家不约而同地恶寒了一下。蒙星瑜忙催仙姑继续讲下去,到底这个小段和段津津有什么关系。
从那之后,小段便天天带着大家按照计划去考察当地有特色的民居建筑。大家也逐渐熟悉了他的口头禅:“这个东西你们北京有吗?”除此以外,大家还是蛮喜欢小段的。因为他脑子灵活,很能说笑,为人也很热心。那个时候,仙姑隐约觉得小段身上有些让她感到熟悉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与此同时,小段也发现仙姑似乎格外注意他,于是自信的他不假思索地将这当成了一种友好的信号。仙姑那温婉秀丽的外表极具有欺骗性,而且她在陌生人面前,总会特别温文有礼,说话举止也非常淑女。因此,当章翰洋在外人面前控诉仙姑的彪悍行径时,经常会被正义之士痛斥,认为他在诋毁仙姑的形象,令他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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