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看到正在睡午觉的妈妈,心里顿时慌了。他好久没有摸过妈妈那雪白的大腿了。他悄悄地掀起妈妈的裙子,打算把妈妈腰上的衬裤褪到大腿。这样他就能知道爸爸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爸爸却走进房间,气得好像赤鬼一样,嘴里大骂“你这个小色鬼”、“你这个变态混蛋”。他不知道这些词的意思,但是爸爸还是动手暴打了他一顿,连同被惊醒的妈妈也被他打了。
恐惧、羞耻与后悔交织在蒲生稔的心里,他不禁放声大哭。
今天,他回忆起了这一切,自己也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妈妈。
妈妈。
那个本应该爱我的妈妈,为什么会任凭那个男人任意蹂躏?那个家伙只是一个玷污你美丽身体,让你流泪的男人而已。
但是现在,我不会再迷茫了。
妈妈是我的。
妈妈你等着我,我这就来了。
10 二十八日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 樋口
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樋口还是没有想清楚。他根本没有机会开口询问事情经过的细节。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薰还活着,虽然当时很危险,但他终究保住了薰的性命。
樋口在这之前没有办法挽救美绘和敏子的性命,他只是救下了薰一个人。但是这对于樋口来说已经足够了。
樋口坐在床边,任由薰挽住自己的左臂,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薰依然紧闭着双眼,他感到她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趋于平静。不过那或许是樋口自己的身体在发抖。樋口那因为竭尽全力地奔跑而剧烈跳动的脉搏和呼吸也渐渐地趋于平稳。看来,他目前还不会因为血管破裂而死。
这就已经够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樋口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幸亏从搜查总部飞奔过来的野本,樋口才免去了对警方一遍遍地叙述现场情况的差事。但他还是没有被允许在救护车上陪着薰。当薰被担架抬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樋口看见她向自己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就去看你。”樋口说道。
薰听到樋口的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点微弱的笑容。在薰被救护车运走之后,樋口忽然一下子被疲劳击倒,摇摇晃晃地瘫坐在床上。
野本瞥了一眼房间里不断闪起的闪光灯,对樋口说道:“你们知道你们的行动有多么轻率吗?”
“嗯……”
呼吸已经趋于平静,但樋口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不觉地颤抖了起来。
我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又害死一个女人。
樋口在心里不断地自责,但是野本却似乎不打算再责备他什么了。
“对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家伙是你干掉……”
“没有,不是这样的。我到这里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死了。”
“……那,难道是她干的?”
樋口拼命回忆现场的情况,再一次认真审视薰杀掉凶手的可能性。
“应该不是她杀的。我到现场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全无了……难道说,凶手自己大彻大悟翻然悔过,自杀了不成?”
“怎么会有那种事。你看现场还有搏斗过的痕迹呢!——算了吧,我一会儿还是仔细问问岛木小姐吧。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做笔录吧。”
樋口心里想说“我今天实在太累了,让我先回家吧”,但是他知道笔录是逃不掉的。事实上他现在已经累得连站起来的信心都没有了。
“……哦,好的。”
没办法,樋口只好起身。
两人一起走出宾馆,在一排巡逻车当中,有几个站在那里看热闹的人。一边还有几对想偷偷摸摸逃出宾馆的情侣被警察拦了下来。大概他们是一些不巧正在这里偷情的婚外恋情侣,唯恐自己的事情被声张出去。
这个时候,樋口突然看到之前向他问过路的那个带着太阳镜的中年妇女。她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瘫坐在马路上。
樋口本来已经把她那奇特的装束以及问路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这时他全都想了起来。
这个女人必然和本案有着什么关联。
他向野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等一些,自己径直走到女人身前。
“……您好,您这是怎么了?”
中年妇女慢吞吞地抬起头。
“这里面……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哦,这里面死了一个男的。我想他应该是……凶手吧。”
樋口的话音未落,妇女便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野本这时也走了过来,对樋口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解释一下。
“这个女人恐怕……和凶手有点什么关系吧。”樋口现在只能报以一个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野本走近眼前这个瘫坐在马路上的女人,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认识不认识凶手?”
女人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哭着。
“问不出来啊,哎呀,但也不能就这样把她放在这里不管吧……不管怎么说先让她上车吧,你过来帮我一下。”
野本说罢,便把手伸到她的腋下,连拉带拽地把她架了起来。樋口抓住她另外一边的胳膊,两个人一使劲把她架上了警车。野本纵身单手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手包,顺手放到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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