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你把这个案子的卷宗材料先看一看,熟悉一下,然后我们去提审!”
说着,陈少实将卷宗材料递给了王芳。
“好的。”
“这是个流氓案子,里面的黄色东西很多,我们可要带着批判的目光来看啊!”
王芳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卷宗,陈少实就先给他打预防针了,弄得王芳有点儿不好意思,刚打开的卷宗又合上了。她抬起头来看着陈少实,陈少实也意识他的这番话有些个唐突,于是又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说着,就转身走开了。于是王芳便开始阅卷;陈少实做些提审和调查前的准备工作。
下午,陈少实和王芳来到市看守所,办好提审手续,看守人员将被告人从号子里提了出来,然后交给陈少实。陈少实和王芳将陈爱美带到了提审室。
看守所的提审室,是一个有二十多平米见方的小屋子,屋子的正中放了一张长条提审桌子和两把靠背椅,这是给提审人员专用的;被告人坐在提审人员的正前方一张小矮凳上。
“坐吧!”陈少实指指前面的小凳子。其实,陈少实这样说是多余的,陈爱美在陈少实叫她坐下之前,就已经走到小矮凳前自顾自地坐下了!
陈少实和王芳坐定之后,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女流氓。看起来,陈爱美的长相和实际年不怎么相符,卷宗材料上说她35岁,但看上去至多只有30岁,长相虽不怎么美貌,但也能够说得过去:白白嫩嫩的圆脸,大大的眼睛,双眼皮;塌鼻梁,鼻孔微微上翻;两片厚厚的嘴唇,呈紫红色;满口雪白的牙齿;一头乌黑厚实的短发。她端坐在小凳子上,一双戴着手拷的白嫩的肥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看着自已的脚。
“姓名”?
陈少实突然问道。陈爱美先是低着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
“陈爱美”。
“年龄”?
35岁。
“职业”?
“工人”。
陈少实问完了陈爱美自然情况,之后,又问了她的简历、家庭成员以及前科等,提审被告人必须要问的内容。接下来问道:
“陈爱美,你有罪吗?”
陈爱美抬头看看陈少实,过了大约有五秒钟,才说道:
“有罪。”
“那你知不知道自已犯的什么罪?”
“公安人员说我犯了流氓罪!”
“那你自已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不知道!”
陈爱美摇了摇头。
“那你干了哪些犯罪的事呢?”
陈爱美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怎么不说话?”
“这种丢人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不一样!如果不相干的人或者你的亲戚朋友问你这样的事,是不怎么好说;可我们是办案人员,是对你犯罪案件进行审查的人员,你不仅要对我们说,而且要毫无保留地、彻彻底底的说,知道吗?”
陈爱美没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那好,你就开始说吧!”
“你要我怎么说呢?”
陈爱美反问陈少实。
“事情怎么干的就怎么说,要详细地说!”
陈爱美没做声,低着头,看得出来她在考虑怎么说。王芳也停下笔来看着她。过了大约有二十秒,陈爱美抬起头来又问道:
“我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呢?”
“你就按顺序,一个一个地说!”
陈少实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王芳以目示意,意思要陈少实冷静点。
“好吧,我就按时间顺序一个一个地说。说起来我也是个不幸的苦命的女人啊!”
说完这句话,陈爱美两眼圈发红,喉咙有点儿哽咽起来。陈少实心想,人到了这种地方,这个地步,可能大都是这样的!那么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对这样的人不能怜悯她!想到这,他将头偏向一边。故意不看她。王芳大概同是女人的缘故,见陈爱美眼圈发红,喉咙哽咽,不由得停下笔来,默默地注视着她。
“抓紧时间”!
陈少实催促道。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城市贫民家庭,父母俩没有固定工作,靠拉板车生活。父母生了我们兄弟姐妹11个!我排行第八,小名叫‘八丫头’。我父母没文化,我们兄弟姐妹的小名是以出生前后的排行来起的,女孩子的小名,就是这样的:老大就叫大丫头,老二叫二丫头,以此类推;男孩子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子’比如:老三叫‘三子’,老四就叫‘四子’,最后一个是男孩,所以就叫‘十一子’!”
“你说这些个不相干的干什么!抓紧时间说你的犯罪事实!”
陈少实认为她说的那些东西和案情没有关系,所以一再要她抓紧时间说案情。王芳见陈少实如此,就和陈少实咬了一下耳朵,意思是,她说的这些东西虽然和案情没有关系,但是对研究她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以及她犯罪的主观恶性程度,从而考虑对她的量刑还是有一定作用的。陈少实听了,认为王芳这一番话有一定的道理,于是他就没有再打断陈爱美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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