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龙从四散坠落在北部荒原上的天顶星飞船上尽量搜集武器与补给,一路所见,到处都是三瓣花。他对因维德生命之花具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大为惊异。借着飞船的史前文化驱动器解体时散逸的能量,因维德之花的种子四敞开来,生根发芽,四处盛开。
在飞船指挥中心里,他收到的情报说偷取体型控制舱的计划已经失败。
“一群白痴!”他痛骂助手格雷尔,后者正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阿卓妮娅坐在指挥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你的狗屁计划又失败了!”
格雷尔眉头紧锁,“我很抱歉,大人,但是我们的密探在破坏敌人的通信中心时失手了,而且对方的变形战斗机……”
“够了!”凯龙恼怒地打断他的话,举起他的拳头,“我们的战士甚至不能自保!’
“但是,先生,如果你听从…”格雷尔不知趣,还准备说下去,但一开口就后悔了。这个计划是阿卓妮娅制定的,又不是他。但是凯尼责怪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不用说现在他们的关系如此暖昧……特别是他的司令官再次服用干枯的因维德花瓣以来,要指责阿卓妮娅更是没指望。好像这还不够倒霉似的,如今,战士们器都看到了洛波特工厂卫星出现在地球的上空,这就意味着一件事情:微缩人不知何故竟然打败了雷诺!
“闭嘴,格雷尔!”阿卓观娅怒不可遏,“在你的指挥下他们永远不可能成功1!”
“好吧,我可不会……”
“不要打断我的话。”她两臂交叉,转身背时着他。
凯龙也在一旁嘲笑他,尽管格雷尔拼命控制,但他们仍感到胸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过去两年里,他和他的部队不得不同一名女性生活在一起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还要遭受这番奇耻大辱……
“你本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个体型控制舱搞到手。”阿卓妮蛳还不依不绕,他终于爆发了,侧过身子,眼露凶光。
“说来全是我的错,实际上是你……”
“够了!”阿卓妮娅刺耳地尖叫一声,猛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吼,“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
凯龙走到他们之间,他的怒火和吼声比另外两人加在一起还要大,“给我闭嘴,阿卓妮娅!还有格雷尔,绐我听着,明白吗?工厂卫星出现在这里,意思是什么不需要我告诉你们——统治者最后的希望就落在我们肩上,我们就是统冶者的最后希望!”
“先生,我在听。”格雷尔终于萎顿下来。
凯龙咆哮着,唾沫四溅,拳头在格雷尔眼前晃来晃去,“真是太好了……我的名誉就要毁于一旦,我需要那个体型控制舱挽回颜色面,如果我得不到它……我饶不了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格雷尔板着面孔,无言以对,像一条挨了揍的丧家犬,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他离开房问后,阿卓妮娅走到凯龙旁边,极富挑逗性地将全身都挤压在他身上,声音里充满卖弄和引诱。
“实话告诉我,凯龙,你真的认为他能得手吗?’
“为他着想,希望如此。”凯龙咬紧牙关说道,好像没看到阿卓妮娅已经贴到了自己身上,她冒险把手放到他肩上。
“你知道如何控制你的部队,凯龙。”她盯着他的耳朵媚声说。
他推开她,用的力量恰到好处,明确表示出他是认真的。他不想看到她那副受伤害的样子,他敢肯定阿卓妮娅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他无法否认这种令人嗣惑的诱惑力,在他们背井离乡、同病相怜的时候,他们新奇地发现了肉体的快感。但是应该让她明白,做那种事情得看时间和地点,战争和胜利仍然是放在第一位的,而且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没有哪个天项星人比他更有权接受肉欲的馈赠,但作为指挥官,他必须全身心为部队效力,就像他的部队应该对他尽忠效死一样。他已经发誓要将那些从微缩人那里逃亡过来的战士恢复原型,这件事一定要办成,无论有没有格雷尔,都一样,必须办成。阿卓妮娅也是一样,必须退居其次。
“眼下,听着,”他信赖地对她说,“有一些事情我不能告诉格雷尔,但是我准备告诉你……我要亲自出马去夺取体型控制舱,我不能指望他。我希望你留在这里,在我离开的时候指挥队伍。”
他说完转身走了,没再多余的话,也没觉察到阿卓妮娅脸上露出的微笑。
阿卓妮娅心里把玩着凯龙不在时指挥他的部队的滋味。“总算有点意思了。”过了好一会儿,她说出了声。
第十章
二十世纪的学者认为,儿童无意识中重复着父母的生活。从这种角度研究洛波特统治者和他们的“孩子”——天顶星人,我们便可以从中得出一个重大发现:洛波特统治音明显也缺乏情感。
天顶星人热衷战争,他们其实是借助这种手段以获取个性,战争是他们追求自我、实现自我的手段……我们由此对佐尔的情况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为统治者效力,却并没有把自己当成统治者的一员。史前文化对他到底产生了多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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