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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
当我被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惊醒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床边,竟然发现女儿的被窝是空的,一惊之下,睡意全消。
眼前一片黑暗,我摸索着想爬起来开灯,?借着月光,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
背影瘦小单薄,身体一阵阵抽搐,显然正是女儿。
这么晚不睡觉,她在做什么?
我刚想喊她的名字,就听卉卉开口说话了:“爷爷、爸爸放我回去吧!我想妈妈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没等我说话,卉卉又说了一句:“爸爸你为什么不回家?宝宝和妈妈都想你了,妈妈病了,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爸爸走吧!跟我们一起回家吧!”
听完卉卉的这句话,我感觉脑袋“嗡”的响了一声,接着后背一阵阵冰冷,就像一条蛇在爬行一样。
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我悄悄抬起头,朝卉卉说话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直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卉卉对面,真的有一个模糊地黑影,还不时动来动去。
“难道是青云回来了?他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回来,难道连见我一面都不想吗?”想到这里,一阵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又狠狠擦了去,既然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如今这般尴尬地步,不如就把话题挑明了吧。
“离婚,我要跟他离婚。”心里这股呐喊,很快就燃烧了怒火。
我一跃而起,跑过去打开了灯,怒吼道:“青云,我要跟你离婚。”
等我转过头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眼前一个人都没有,那动来动去的黑影,是挤在一起的窗帘,正随着风如鬼魅一般的舞动。
再看卉卉,依然在喃喃痴语:“爸爸,跟我回去吧?”
“卉卉”我喊了一声,女儿没有回答我,依然僵直地坐着,身体抽搐不已。
我悄悄走到她面前一看,立刻就惊呆了。
原来女儿圆睁着眼睛,死死盯着窗户一眨也不眨,嘴角歪在一边,有一些白色的泡沫,正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
“卉卉,你这是怎么了?”我抓着她的胳膊惊叫着。
谁知我刚碰触到女儿的身体,她僵直地身体,就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床上,然后四肢抽搐不已,嘴角流出的泡沫更多了。
不管我怎么呼喊,她都没有任何反映。
我惊得手足无措,慌乱之余忽然想到了张磊,或许他是我如今唯一能想到的人吧。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拨了几次才拨通了他的电话,心里一个劲的祈祷:“千万不要关机啊,千万不要关机。”
正在我紧张之余,话筒里响起了张磊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充满了魔力,我慌乱的情绪,缓缓平复了下来。
“张磊,卉卉她...她...”我想说话,却发现嘴唇哆嗦的不听使唤,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卉卉她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说。”张磊的声音一扫刚才的困倦,充满了焦急。
突如其来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半夜起来一看,她坐在床边自言自语,现在更是浑身抽搐不已,口吐白沫,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难道是羊癫疯吗?你别着急,赶紧那一块干净的毛巾,放到卉卉嘴里,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头,还有千万不要移动她的身体,我马上就到。”张磊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愣了一会,忙冲进卫生间,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塞进卉卉的嘴里,又拉过棉被裹着她的身体,最后瘫倒在地面上,抽泣不已。
很快张磊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接着还传来救护车凄厉地吼叫声。
我揉了揉已经麻木地双腿,跌跌撞撞地打开了房门:“张磊你来了?”话未说完,两腿一软又坐到了地面上。
“没事没事,别怕有我在呢,你看医生也来了,快起来,带我们去看看卉卉。”张磊把我从地板上抱了起来,不停拍打着我的后背。
“哦,卉卉在那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张磊这样简单的举动,给了我莫大的力量。
随行的医生们没有说什么,直接冲进了卉卉所在的房间,合力把卉卉抬到担架上,拿出氧气罩套在卉卉的头上,抬起担架就走。
“走,我们去医院,别着急没事的。”张磊拿起我的包,搂着我颤抖的身体朝门外走去。
楼道里很黑,我分明看到地面上又有几个还冒着青烟的烟头,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能分散我的注意力了。
卉卉我的女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张磊回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烟头,搂着我朝楼下走去。
来到人民医院,女儿被推进了急救室,我们只能留在门外徘徊,我坐立不安,只能在张磊面前走来走去。
张磊没有说过多安慰的话,只是木然的看着我,眼睛流露出来的分明就是痛苦。
那一刻,我开始战栗。
直到天亮时分,急救室的灯彩灭了,满脸疲惫的医生摘下口罩、手套走了出来。
“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我急忙来到医生面前,进展地问。
“她现在没事了,一会送到普通病房,你就可以去看她了。你是孩子的父亲吧?请你跟我去办公室。”医生看着张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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