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无药可救的说,“你知道什么,我和她闹着玩而已,她是我女朋友。”
对于这一点,我到感到相当惊讶。
“和女朋友用刀闹着玩?”
“这事你不用管。”
“好,就算我这事不管。你逃课怎么说?”
“上课没劲。”他把头转向一边。
“上课没劲?你不好好上课,就整天这么和那群人混?你爸妈知道了会怎么想?”
“爸妈?”他轻蔑的说,一脸的鄙夷,“老师上大学的时候有没有逃课去过网吧?”
被他这么一问,我竟然卡壳了。好容易回过神来,我有些装腔作势地说:“那等你有本事考上大学再说吧?”
“考大学很难吗?”他反问。
“对你这样的学生,我看你这辈子没可能踏进大学的门。”
“哼,就算读了大学又怎样,出来能保证找到工作。就算找到工作,做了老师又怎样?”他突然歇斯底里地说:“老师,多么高尚的职业啊。可是脱了那层皮,还不花枝招展的在外面和人上床收钱。”
我吓了一跳。“你,别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前天我……”他突然停下来,他的神情突然凝固,眼睛里露出的惊恐是我只在恐怖片里看到过的,那是面对死亡时的表情。
“他为什么那么害怕?我有那么可怕吗?不对,不是我。他不是怕我。”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交织的地方是在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去一看,也愣了。我浑身的血液沸腾了,从头到脚都往我的心脏中枢奔来,拍打着我的胸膛,我感到好似烈火燃烧般火热,偏偏四肢又是冰冷发麻的。我的脑袋也开始胡思乱想,灵魂已经飞升,飘到那太虚幻境之中。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我想,然后一段描写就莫名其妙地闪现在了我的脑中:妲己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腰柳,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妲己启朱,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没错,就是苏妲己,眼前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只狐狸精,一个诱惑人的妖姬。
“管老师吗?”她的声音也一样,充满诱惑。
“你是?”我忽然觉得她似乎有点眼熟。
“我是黛安娜。”
“黛安娜?”我不记得在印象中有认识过黛安娜的人,“我们认识吗?”
她不回答,朱唇一翘,笑着退出弄堂去。
“怎么回事?”我在那站了一会儿,回过头来,胡图也不见了。
我再走进网吧,见他没有回去,料想是他反墙从其他的地方逃走了。我懊恼地叹了口气,回学校去。
下午没有发生什么事。图仍然没有来上学,孙小梅也没有来问我武子的事,相反在足球场上看钱世发和学生们踢足球。
我在办公室里批改着作文,没想到那些小鬼竟然在中午之前全写完了。和赵梵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整容的事,似乎她有兴趣去尝试做个人造美女。
放学的时候,赵梵又提建议了,说我因为昨天放他们鸽子,要我今天请客补偿。我愤怒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回绝。这时,孙小梅为我解了围。她说自己今晚上有事,不能和我们一起去。
“那么改天我们在一起去吧。”我说着抱起几本书,跑了出去。背地里听见赵梵在那说“小气鬼”。
路过传达室地时候,看门的王眀徒微笑着冲我打招呼:“冠老师下班了。”
“是啊,王师傅。你在忙吗?”我见他手里正握着一条长长的肉,不由得不寒而栗起来。
“是啊,昨天有人送我几斤肉,我一下子吃不掉。就想盐一下,做成咸肉放着慢慢吃。”
“哦。”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问道:“这个是猪肉吗?”
老头很吃惊,过了一会儿,问我:“不是猪肉,是什么呢?”
“这个……”我脸一红,急急忙忙说了声抱歉,向外走去。在我的心中,我有个荒谬的念头,这个王老头在弄的不是猪肉,而是人肉。
我深刻反思我的这种想法,结果发现是因为这两天碰到的古怪暴力事情太多了。
出乎我的意料,素食主义者李先生竟然弄了一桌子大菜:有鸡,有鸭,有鱼,有肉。他看见我准时回家,乐开了怀,拍着我的肩膀,接过我的书本,温柔地对我说:“冠冠回来了啊。”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啊,李先生好。”我提醒自己有必要搞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难道他是同性恋,今晚上想和我……
“冠冠,有件事我想你和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我干巴巴的问。
“是这样的,我的表舅、表舅妈这么几年一直在日本。”他让我坐下来,还帮着泡了杯茶。
“他们怎么了?”
“不久前,他们遇到了车祸,两个人当场就死亡了。只留下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女儿。昨天这个女孩子回国了,今后要和我们住在一起。所以我想让你把你那套带卫生间的房间给她住,你住我这间,我住原来的起居室,我们两合用一个厕所。当然了,至于房租,我也可以再降一点。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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