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然後呢?」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这里就算想报警也没有电话。後来我想到你是刑警,应该先通知你,但那时大家都已经来了。」
「警部先生」滨野睁大眼睛瞪着十津川。「你为何不立刻逮捕这老头?现在已经有两个人牺牲了,都是你害的!」
「从你的口气听来,好像佐佐木先生就是凶手嘛!」十津川以讽刺的眼神看着滨野说。
「不是好像,他的确是凶手没错!」滨野态度强硬地说。
十津川故意问:「那麽,你一定有证据吧,你目睹他杀死千田小姐的场面了吗?」
滨野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证据是没有,但我们之中只有这老头有谋杀千田小姐的动机。如果你认为我说谎,不妨对每个人审问。」
「好,我就一个一个问。首先是你,为什麽你没有杀人动机?」
「我只是在一年前偶然开车经过那件命案的现场,并拍摄照片而已。当时我还不认识冈村先生和千田小姐,我是以目击者的身分被叫去警局时才认识他们的,後来也只在法庭上碰过面。从那以後一直到昨天为止,我都不曾再见到他们。而且上法庭作证时,他们的意见也跟我一致,所以我丝毫没有谋杀他们的动机。」
十津川将视线移到山口脸上,问道:「你呢?」
「我也一样。我跟千田小姐住在同一条街上,或许以前曾见过两、三次面也说不定,但从未交谈过。我跟冈村先生也是案发後去警局时才认识的,以前从未见过面。他们跟我无冤无仇,我怎么会杀他们呢?」山口以高亢的声音说。
小林启作说:「我也是。虽然我常去『罗曼史』喝酒,但从未在酒吧以外的地方走动,所以既未见过千田小姐,也没见过冈村先生。我是案发後在警局里认识他们的,後来只在法庭上见过,跟他们也没有深入交谈过,所以我毫无动机。」
十津川望着三根文子说:「你也一样吗?」
文子脸色发白,朝旁边的尸体看了一眼,然後说:「是的,虽然我跟千田小姐就住在同一条街上,但也是在警局里才认识的。如果冈村先生曾去我的店喝酒,我大概就会认识他,但他一次也没去过。」
「换句话说,你也是案发後在警局里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是吗?」
「嗯!我对他们俩几乎一无所知,怎么会杀他们呢?」文子微笑着说。
最後,十津川望向安藤常。
安藤常似乎是个意志坚强的老太婆,她从刚才就一直以镇定的神情注视着千田美知子的遗体,此时她抬起头说:「我也是案发後被警察叫去时才认识他们的,所以我没有杀死他们的动机。其余的,我看我也不必多说了。」
2
这五人的说法似乎都颇具真实性。
十津川想:他们说的应该都是实情吧?
滨野说他只是偶然路过命案现场,应该是真的。其余的人大概也没有说谎。
十津川想起自己在岛上最初遇见这七个证人时的情景。当时每个人看来都对突然被掳来此岛一事感到愤怒,但似乎没有一个是在怨恨其他人。如果说他们有共同憎恨的对象,那应该只有一个人,就是把他们掳来之後又以猎枪威胁要翻一年前旧案的佐佐木。
如果被杀的是佐佐木,那十津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七个证人全部逮捕,但实际上被杀的却是冈村精一和千田美知子。
假定凶手不是佐佐木,那麽这名凶手为何要杀死跟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呢?这一点令人想不通。
还有那把刀子的事,十津川也感到大惑不解。他一直认为,凶手从吧台下偷走刀子,是打算用来行凶的,但事实上并未如他所料,凶手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呢?难道杀死千田美知子的凶手不是偷刀者吗?或者凶手是打算在杀死第三人和第四人时使用那把刀?
「警部先生,照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杀光的,快想想办法吧!」安藤常苍白着脸对十津川说。
十津川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其余四人的想法大概也一样。
但是,假如佐佐木不是凶手,那麽就算将他五花大绑也于事无补。
滨野见十津川默默不语,便以愤怒的声音说道:「警部先生,你还在犹豫什麽?再不将这个杀人狂抓起来,我们可要自行解决了。」
十津川站起来,面对滨野说:「自行解决?你究竟打算怎样?」
「我要设法让第三名牺牲者不要出现。」
「是要用私刑吗?」
「这也是不得已的,但我们不会将他杀掉,只是要让他尝点苦头,叫他乖乖招认自己是杀死两个人的凶手。等他招供後,再将他捆绑起来,直到他让我们离开这里为止。事关我们大家的性命,我想你不会不准吧?」
「我不准你们使用暴力。」
「他杀人,难道不是用暴力吗?」
「人未必是他杀的。」
「只要把他交给我们,他就会招认了。」。
「就算对他施以酷刑也于事无补,而且假若凶手不是他,而是你们其中之一,那麽即使他屈打成招,也不能算是水落石出。」
「凶手是我们其中之一?」滨野看看身边四个人的脸,又说:「这里面谁有杀死冈村先生和千田小姐的动机?一个也没有!但是那边那个老头子,谁都知道他有明显的动机!警部先生,我想你也清楚得很。」
小林启作说:「我赞成他的意见。」
十津川瞪着他说:「连你也赞成滥用私刑吗?你这个年纪,凡事都应该考虑得很周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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