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骂的?”丁能问。
“操她,狠狠的弄。”大帅回答。
“那是大神,人家忙着呢,哪有空理睬你,否则一个霹雳下来,让你立即香消玉殒。”猛男说。
房间内的风更强烈了,电灯被吹得不停摇摆,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就连拖在床沿的床单也在晃动,不时露出下面隐藏的脏鞋子。
丁能感到困惑,难道每位鬼出现之前都得这样制造些噱头吗?为什么不可以唱着歌、抛撒花瓣,扭动腰枝,风姿绰约地蹦出来?这样不是更招人喜欢吗?
担心被误认为是神神道道的人,丁能从未向同学们提起最近的遭遇。他大致能想到,这些怪异的景象多半与自己有关。
一只身材臃肿肥胖的女鬼出现在窗台上,她身上的衣服呈碎布条状,到处露肉,两条粗壮的腿光溜溜地伸在外面,皮肤上遍布伤痕,有几几处甚至能见到骨头,面目青肿,显然死于他人的暴力行为。
虽然朱神婆的话已经让丁能有所准备,但此时突然见鬼还是让他感到惊恐,心底有种跳起来远远逃走的冲动,以及钻入棉被蒙住脑袋的强烈愿望。
“你们三缺一,我来玩好不好?”女鬼说。
考虑到拒绝可能会让她生气,招至可怕的后果,丁能决定妥协。
“行啊,来吧,从没有跟一位——阴魂打牌的经验,对此我感到好奇。”丁能
“我很厉害的,你当心输得连内裤也不剩,嘿嘿。”女鬼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狰狞的笑容。然后,风停了,窗帘和电灯恢复平静,房间内似乎变得比先前更明亮些。
“哥们,你跟谁说话,别吓唬人,我胆小。”大帅显得很紧张,抓住了猛男的胳膊不放手。
丁能对此并没有感觉到意外,鬼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
此时只能继续表现得镇定,他竖起一根食指在唇前:“嘘——,可以开始玩了,扔骰子吧。”
“谁跟我们玩,没人啊?”大帅东张西望,神色显得恐慌。
女鬼坐到空位上,抓起骰子扔下,然后开始拿牌,这情景只有丁能可以看到。
在猛男和大帅眼中,骰子和牌则是凭空自行飞动。
“啊——!这是什么?外星人?鬼?妖精?神仙?谁能告诉我?谢谢了。”大帅哭丧着脸念叨。
鬼打牌
一把牌结束,大帅门前清自摸,他无精打采地报上番数。
虚空中飘出三张破旧的冥币,面值为每张五百万,落到大帅面前。
“切,这玩艺儿能用吗?汇率怎么算?”猛男抱怨。
“等你死掉以后就可以流通了,这三张足够你包最低档的鬼妓过一夜。”肿脸女鬼咧着嘴,表情显得极不高兴。
她的话只有丁能听得见,只好责无旁贷地向别人转述:“这位鬼姐姐说了,等你百年之后就能用。”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生就如此一副长寿的相貌,怎么也得活到二十二世纪吧。”大帅苦着脸说。
“不着急,先收着,以后没准能当文物卖。”丁能说。
“女鬼吗?长什么样?性感否?”猛男小声问。
“为什么丁能可以看到而我看不到?”大帅问。
丁能看了看正对面的女鬼,心想要如何描述她的相貌,要让两位哥们弄明白,又不能激怒她,真是麻烦。
“这位鬼姐姐比较丰满,嗯,很结实,肌肉匀称而不过分,生前必定是个出色的劳动者或者运动健将,估计曾是大级别举重选手或者投掷选手,没准还当过三八红旗手或者妇女主任什么的,等我问问她啊。”
“别胡说八道,当心我强暴你,可爱的小弟弟。”女鬼咬牙切齿地说。
她伸出长长的紫色舌头轻轻舔自己肥大下垂的胸部,眼中满是幽怨的淫荡表情,仿佛好几百年没看到男人了一样。
丁能心头一惊,原来是个怨妇兼色鬼,麻烦大了,怎样才能摆脱她?
“鬼姐姐生前做哪行的?可以告诉我名字吗?等有空去贵府前烧点香烛冥币表表心意。”丁能决定采取讨好的方式。
“仔细看看老娘的脸,记不得了么?以前你在肥肠拉面馆里吃过多少次早餐,我都还记得你们三个。”女鬼伸手指向猛男,“这家伙曾经把准备好的苍蝇扔汤里,然后叫我重做一碗,尤其可恨。还有一次趁我老公不在偷偷摸我的屁股和咪咪,这事我倒不生气,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浪漫温馨,等会再重演一次也没关系。”
看了又看,丁能发现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位丑鬼那位健壮的中年妇人联系起来,尤其是面部,完全不像,身材倒还差不多。
原来死亡可以这样改变一个人的形状,丁能感慨不已。
当年猛男偷袭这位肥妇胸部并非色胆包天,而是因为打赌输掉,被迫做一件坏事,舍友们一致决定让他去揩肥肠拉面馆老板娘的油,所以发生了这一幕。
事后猛男洋洋得意地吹嘘,说那种厚实和柔软的感觉无以伦比,如果闭上眼睛的话,和梦中与莎拉布莱曼亲热的感觉完全一样。
“啊,原来是老板娘。”丁能松了一口气,这婆娘从前是个大好人,估计做了鬼也不会很凶。
“哪个老板娘?”猛男紧张地问。
“你曾经摸过的那位。”丁能说。
大帅和猛男目瞪口呆,差点摔下椅子。
“原来是老板娘啊,几个月前听说你失踪了。”猛男对着身旁的空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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