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告诉你,开车就是。”丁能说。
“我给你们钱,一万块怎么样,你们另找一辆出租车去城隍庙好吗?”
“别再说这样的废话,否则我可能会一口咬死你。”丁能说。
“好的,我当乖宝宝,决不反抗。”男子说。
“你为什么会弄得一身是病?”丁能问。
“我生平最大愿望就是与一千个女人睡觉,完成千人斩的伟大事业。”中年男子说。
“现在距离目标还有多远?”丁能问。
“还差六百七十四人就可以完成。”男子回答。
“看来不容易,你得更加努力才行。还得注意做事的时候戴套,否则很可能会出师未捷鸟先烂,长使英雄泪满襟。”丁能说。
“就是,我都四十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需要学着注意健康问题。”男子说。
“最近状态好吗?”丁能问。
“有时必须吃伟哥才能立直,如果连续几天不喝酒的话情况会稍好些。”男子说。
阿朱穿透座位,退到丁能身边坐下,两人搂抱在一起。
她的这个行为让中年男子大吃一惊,刚刚恢复了一些红润的脸再次变得苍白。
“好好开车,不必紧张,只要你别乱来,我保证你是安全的。”丁能说。
“这位漂亮的姐姐是神仙吗?为何可以穿过障碍物?”男子问。
“我是鬼,不是神仙。”阿朱回答。
“不知道这位高大英俊的哥哥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神龙般见道不见尾的吸血鬼伯爵吗?”
“不想告诉你。”丁能说。
城隍庙
中年男子开车的水准不错,又快又稳。
阿朱与丁能坐在后排,亲密无间地交谈和拥抱。
“你这样子其实也不算难看,并且还挺有用,只要把脸露出来,别人立即怕得不行。嘻嘻。”阿朱把嘴凑近丁能的耳朵边。
“我刚刚发现手背上那些怪异的黑毛自动脱落了。”丁能显得很开心。
“把指甲剪掉,然后再拨了那两棵牙,估计就差不多恢复原样了。”阿朱说。
“嗯,应该是这样。”丁能直起身体,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发现脸色已经不怎么苍白,面部的线条也渐渐变得柔和,不再像先前那么僵硬。
但是獠牙仍在,长度未发生任何变化,爪子也没有变短。
看样子已经长出的角质部分将不会改变。
丁能的脚碰到了一只硬盒子,他伸手拾起,打开之后发现是一些小工具。
看上去很新,完全没有用过。
他从中找到一把剪刀,把指甲弄秃,还想找到某个能够把獠牙挫平整的东西,但盒子里没有。
阿朱觉得有些累,于是隐了形,现在只有丁能还可以看到她。
对于阴魂而言,显形是件很辛苦的事。
中年男子通过后视镜发现后排座位的阿朱突然消失,再次被吓住,手里一滑,差点撞上旁边一辆往城内送蔬菜的农用车。
“认真开车。”丁能急忙喊。
“当然。”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的女朋友哪去了?刚才还在的。”
“她还在,只是隐形了。”丁能说。
“真厉害,这样的功夫太有用了,可以随意到银行里搬东西,拿多少都可以。”中年男子啧啧称羡。
“感觉这些话不应该从一个体面的人嘴里说出来。是否可以谈一谈你的钱怎么来的?”丁能说。
“我叫宋史,专门做工程建筑,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我哥哥是宋僵,他的名声比我大得多。”
男子的话让丁能大吃一惊,又是一个宋家的人。
刚才挟持了这家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违反约定?
城隍庙
隐形的阿朱低声问:“要不要弄死这家伙出口气?”
丁能急忙摇头。
他觉得杀人是一件极严肃极糟糕的事,如果有得选择,绝对不可这样做。
“咱们可以弄死他,然后抢下他的车。”阿朱兴高采烈地建议。
“NO,不可如此。”丁能大摇其头。
“大哥,跟我说话吗?”宋史问。
“我跟情人交谈,没什么,你好好开车就行,快到城隍庙通知一声。”丁能说。
凯雷德驶到一处正在施工的路上,灰尘弥漫,十分颠簸。
“这段路就是由我的公司承建。”宋史说。
“我记得前年刚修过,怎么又挖烂了?”丁能问。
“每隔一时间就弄一下,这样可以拉动内需,创造出更多的GDP,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宋史说。
“从经济学看,这叫做无效GDP,把大量的钱浪费在无用的工程上,除了制造出一些腐败的机会之外,简直毫无意义。”丁能平静地说。
“也不能这样说,这条路修过之后会更宽敞,路面更平坦,对于城市的形象大有好处。”宋史说。
“前些年搞绿化带,把路弄窄,现在又把树和花坛清理掉,把路弄宽,这算什么事,一下子挖沟,一下又要埋管子,折腾个没完没了。你们弄钱我也不反动,当然也没办法反对,一切都在背地里悄悄进行,预算被整成了国家机密。拜托,以后直接往口袋里装得了,别再这样拿着大街瞎鼓捣,太麻烦人了。”丁能抱怨。
“没办法,换谁来都会这样做,因为根本没人监督钱怎么花,反正都要浪费,不如拿来用在市政工程上,这样可以让人无话可说。”宋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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