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位来客一个名叫李老板,另一位叫王老板。
他们的名字丁能从前曾经听说过,均是本城的著名人士,由于不怎么出镜,所以不识真面目,此时见到活的,对号入座之后,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丁能突然想起,自己的鸟托邦公司的股东名册当中曾经见过宁老板的名字,此人拥有百分三的股份。
有一份资料显示,鸟托邦公司的之所以能够成立,全靠这位宁老板提供的几百万元贷款。
姓宁的从这笔债务当中可以获取百之十二的年利率,以及身为股东的权益,并非无偿。
江湖
看了一会儿,丁能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于是把脑袋从地板上缩回来,到墙壁另一角寻找合适的位置再看。
丁能猜测这是因为下面这几位身上的恶人气息太浓的缘故。
三位风云人物外加一具尸妖交谈甚欢,他们相互称哥们,反复强调做事的信誉和义气,表示收了钱就一定得帮上忙,否则一定退回,只有这样才能长治久安,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咱们出来混的,为的就是钱,往更高位置爬的目的最终也是为了钱,傻瓜都明白这样的好时代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没准一二十年后就会结束,咱们目前要做的事就是尽可能多捞几票,同时安排好退路,一旦发觉情况有变、环境不妙,立即闪人跑路,到那些讲英语的国家定居去。”宋钟说。
丁能感觉到惊讶,平时在鸟托邦公司中看到的男士全是混黑道的,但那伙人凑到一起的时候所涉及的话题一般是个人经历和娱乐,或者就是打牌抽大麻,从不像下面这几位一样拍着胸脯大谈江湖义气。
如果以电影中的情节而论,尸妖宋钟和三位来客更像黑道中人,并且毫无大哥风范,跟港片中的那些二三流社团小头目极为相似。
稍后,三位来客外加尸妖和女主人开始诈金花赌博,一声令下,守候在外面的保镖把装满百元面值的欧元和千元面值港币的箱子弄进来。
一瞬间,房屋里仿佛被钞票照亮。
丁能粗略估计一下,出现在这里的钱应该超过RB五千万。
他们玩得从容淡定,仿佛扔到桌子上的是纸而非钱。
宋钟很快输光了台面上的一千万,它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信用卡扔到桌子上,说押两千万,一副手里有大牌的样子。
由于其它人现金不足,接下来桌上出现了许多卡。
战况十分激烈,但在场诸人却全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丁能想起自己过年时陪亲戚打小麻将的情形,跟眼下这几位的表现差不多,但那会底注仅是两元钱,就算两个钟头不和牌也很难输掉一百元。
一局赌罢,宋钟的信用卡里的钱输去了三千万,但它仍然若无其事,谈笑风生。
“还是在家里玩得更有意思些,输赢全都在自己人的,上个月我去公海赌船上玩,输掉了一亿多。”王老板乐呵呵地说,刚才这一把他大获全胜。
江湖
丁能原本盼望看到下面的人因为赌博而起争执,来个刺刀见红或者拨枪相对更好,就算相互扔杯子和皮鞋也好。
但这种美好的期待化为泡影,这帮有富有的孙子似乎根本不把钱当回事,仍在闲聊,喝牛奶和果汁,其乐融融。
信用卡和现金推来推去,在不同的人手中流转。
丁能转头了看女鬼的表情,发现她表现得更加不堪,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下面的桌子,咬牙切齿作凶恶状。
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为何满脸生气的样子?”
“老娘生前上蹿下跳、拼尽全力、鞠躬尽瘁、死不瞑目,最终死到临头却仍然是一文不名的穷鬼,这帮乌龟王八蛋却凭手里的权力轻而易举的弄下了大笔财富,世间最不公平之事莫过于此。”女鬼说。
“仇富没有用。”丁能说。
“我知道没有用,可至少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吧,为何连一点盼头都没有,这不是逼着我抓狂吗?”女鬼朝下面吐唾沫,但是没有用,从她嘴里飞出来的是另一空间的物质,根本无法与那些人发生作用。
“你可以通过其它途径努力赚钱,比如做点小生意或者炒股票什么的,去打工亦可,每月花一些钱来买彩票,那样可以让你想着自己有横财就手的微弱希望,像绝大多数普通人那样苟且混人生,凑合着活下去。一门心思老想着发财,多累呀,干嘛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丁能说。
“你穷过吗?”女鬼问。
“当然穷过,穷了大半辈子,直到最近十个月以来才有了一点钱,却没机会享受,成为这样子。”丁能说。
“我从生下来直到死那天,从来不曾拥有超过两万元的钱,人生如此可悲,简直不愿提起。”女鬼叹息。
“如果能够还魂,你会做什么?”丁能问。
“杀了宋钟这王八蛋,灭它满门,然后把它家的钱财一扫而光。”女鬼回答。
“如果达成这个目的,接下来你会做什么?”丁能问。
“当然是卷着钱财跑路去,溜得越远越好,试想一下,杀掉了这样的一名大人物,肯定会被全球通缉。”女鬼说。
躯壳
丁能看看了女鬼,确信她的思维已经被仇恨淹没,无法以常理度之。
不过这事也属平常,她被宋钟设法害死,当然心怀强烈的怨气。
眼看自己所憎恶的人过着奢华的生活却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死掉了却仍然会跑会跳,这样的事确实令人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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