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看过去,淡淡的雾气笼罩着两幢小楼,隐隐有些妖异的气氛。
走近之后,可以嗅到非常难闻的腥臭。
丁能不禁想,与这帮妖魔为邻真是件痛苦的事。
放眼看出去,周围大部分房屋都没有装修过,花园里长满野草,完全是空置状态。
显然在此常住的人数量很少,不难想象,能够在此买房的人,肯定不止一处住所,当然可以随意选择。
没有谁会喜欢这种荒凉的郊区,对于一名普通人而言,天天住在此地恐怕是件比较刺激的事,一想这么大的一片小区里很可能只住了自己一家人,滋味只怕不怎么好,如果是一名疑神疑鬼者就更加难以忍受。
成崖余掏出那串用于开各种锁的钥匙,慢条斯理的弄开了大门,然后懒洋洋地走进去,仿佛一个深夜回自己家的醉汉。
丁能把刀递到同伴手里,示意小心从事。
“怕什么,牛头说过这些妖休眠之后砍掉脑袋都不会醒,咱们只是说话大声一些,没关系的。”成崖余蛮不在乎。
话音刚落,成崖余绊到一名躺在上的妖,一跤重重摔倒,手里的刀插到前面一只妖的腹部,一些粘稠的液体喷涌而出,撒得他满脸都是。
丁能担心妖被弄醒,看了同伴一眼,确实他大致没事,于是专心对付躺在门口的这只妖。
刀很容易地刺入脖子,然后轻松地切割,无论皮肤和肌肉还是筋键都很好处理,刀刃所到之处,立即断开,感觉跟剖西瓜差不多一样简单,几乎不费什么劲。
他暗暗赞叹,蓝蓉的刀果然很好使。
妖的脖子被切断的同时,鲜血狂喷不止,丁能一不小心弄了个满头满脸,全身都是,感觉恶心透了。
这边的成崖余迅速进入状态,学着同伴的样开始动刀,把刚刚被刺穿腹部的妖脑袋割下。
屠妖记
切下第一只妖头之后,丁能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室内的黑暗,他发现整个房间里躺满了妖,起码有三十来只,一个挨着一个,有些甚至两到三个叠罗汉一样堆着。
沙发上有妖,桌子上同样也有,桌下也有,甚至还有几只站着休眠的妖,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没地方躺的缘故。
房间里到处是粪便和呕吐物,发出强烈的臭味。
这些妖对于卫生的概念跟猪和豚鼠不相上下,大致保持一样的水准,吃喝拉撒全在一片地方,根本不考虑清洁问题。
才宰了第一只,仅仅只完成两百分之一的工作量,还有许多事要做,想到这里,丁能感觉到很是沮丧。
但是决不可以停顿,不是群妖完蛋就是自己死,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路杀过去。
他继续往前,挨个斩首。
不可能弄错,因为每只妖的獠牙都伸在口腔外,手指前端是尖锐的爪子,有些妖嘴里还叼着一根人骨或者是一块人肉。
牛头没有说错,它们果然睡得跟死掉一样,就算脖子被弄断也没有醒过来。
成崖余在做同样的事,他的醉意已经完全消失,工作非常认真。
丁能把割下的脑袋扔往其它地方,以免被醒来的妖找到,他这样想,它们醒来之后发觉脑袋丢了,于是在身体周围乱摸,随便找到一只头就忙着往自己脖子上安装,肯定会乱作一团,还会因为争抢脑袋而大打出手。
他大致计了一下数,确认切下一只妖大概需要十到十二秒,随着技艺越来越熟练,所需时间也会变得更短。
当切割下第十只妖头的时候,他发现只需要八秒钟就可以做到。
他迅速地掌握了这门技巧,能够准确地把刀刺入颈椎的关节缝隙当中,然后轻轻往下割,并且弄明白了如何躲避喷出的血。
一切都显得很精细,仿佛出色的医生在动手术。
这时丁能开始讨厌牛头,他感到愤怒,这些地府公务员掌握着一切情况,几乎无所不知,为什么却不早一点出现,在这些妖形成规模之前将它们消灭掉,那样不是省事得很多吗?
为何一定要等到这时候才现身,并且只提供信息方面的指导,甚至不肯亲自动手做一点事。
割下一只脑袋以后,成崖余又一次开始呕吐。
屠妖记
妖体内的血液很充足,似乎比人还要更多一些,在完成了对整个房间内的妖大屠杀之后,地面了积起了一层厚度达到六厘米左右的血泊。
这些紫红色的液体很粘稠,脚踩上去非常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自从踏进这个房间,成崖余已经摔跤了四次。
“我割了二十二只脑袋。”丁能说。
“惭愧,我只割下了九只。”成崖余说。
接下来两人开始搜索与客厅相连的房间,包括车库和厨房,卫生间和书房。
每一个房间里都有所收获,妖的数量很多,其中有认识的,也有从未见过面的,显然最近以来这伙妖发展了许多新成员。
丁能感觉很恶心,许多次想要放弃这种屠杀,转身跑出去,但是他明白必须做,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宿命,不管多么倒胃口也只能干到底,退路是没有的。
两人分头行动,成崖余走进厨房。
丁能到了车库内,这里有三只妖,以及一辆保时捷,他在割下三只妖头之后,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人被捆得像粽子一样,嘴里贴着胶布,这家伙发出嗯嗯的叫唤声吸引丁能的注意,希望得救。
这显然是准备用于当作食物吃掉的人,丁能走过去,低声说:“别出声。”然后动手开始割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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