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年纪较小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手执锄头走过来,其中一名耳朵上挂着一枚猪牙齿的家伙大声说:“这条路昨天被水冲坏了,我们刚刚填好,耽搁了大家的农活,收点钱做补偿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如果不给钱,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丁能看看了天空和四周的地面,确信最近几天肯定没下过雨,同时也没有放水泡田之类事件,所谓路被水冲坏的说法完全就是胡扯。
成崖余掏出手枪挥动,怒气冲冲地:“我是警察,明确的告诉你们,这种行为是违法的,要负法律责任。”
三名少年冲到车门前站住,一齐把脑袋伸出来对着成崖余,伸手指着自己的头顶。
耳朵上有猪牙的那位蛮不在乎地说:“有种就开枪,朝这儿打。”
成崖余怒不可遏,打开车门跳下来:“谁是村长,出来说话。”
一名中年汉子慢慢走出来:“我是村长。”
成崖余怒吼:“快叫你的人闪开,别耽误了我办案。”
“我们要求很低,就要十块钱,刚才这里有好大一个坑,我们费了好大劲才填上的。”村长慢慢悠悠地说。
“你说自己是差人,谁信啊,那只枪恐怕也是塑料玩艺儿吧?”猪牙少年朝成崖余竖中指。
威势
丁能皱起眉头,心里想不出成崖余要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处境,显然不能开枪,而且这伙人并不惧怕他的差人身份,甚至于对此还有些怀疑。
成崖余接下的行为有些出格,他蹦上前去,劈头盖脸狠狠揍了猪牙少年几下,将其击倒在地,然后又走向村长,狠狠一脚踹到其肚子部位,接着用枪柄往其面部砸了几下。
村长先生脸上鲜血直流,双手捂脸蹲在地上。
出乎预料,十多个人全都站在原地,保持沉默,没有任何行动的征兆。
看来他们并不像丁能担忧的那么团结一致。
阿朱笑嘻嘻地观看这一事件的进展,稍后干脆拿出手机拍摄,显然打算留下对自己这一方有利的证据。
“你们拦路抢劫,影响警员执行公务,如果还打算袭警的话,哼,非常好,这样我就有理由开枪了。”成崖余面目狰狞,一扫往日的温文尔雅。
村长一手捂脸,沮丧的嘀咕:“我们也是为了创收嘛,把村里的闲散劳动力组织起来做工,以免他们学坏。”
“有这么挣钱的吗?城里有那么多工作机会不去干,在这里拦路设卡收费,真是可恶。”成崖余大义凛然地斥责。
众人慢慢散开,让出一条道。
成崖余回到车内坐下,丁能缓缓驾车前行。
“以后不许这样干。”临离开前,成崖余还不忘大吼一句。
丁能忍不住笑起来:“哥们,你真够威风的,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这句话感觉就是形容你的。”
“切,我这叫跟邪恶势力作斗争。”成崖余说。
“下一次估计他们会把活干得更传统一些。”丁能说。
“怎么讲?”阿朱问。
“他们从前是这么干的,在路上挖一个大坑,反正就是让车子过不去,然后人散开,到田里干活,看到有车停下就过来围观,然后提议帮忙填坑,收取一点辛苦费什么的。”丁能说。
“真是可恶。”成崖余依旧愤愤不平。
“说明这条路上经常有外来的车辆经过,如果只有邻近村子的车出入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做。”丁能说。
小镇
往前又开了一段,路越来越窄,田里有些玉米和向日葵垂下来,擦到车窗上,伸手就可以摸到。
阿朱兴致高昂,唱起了刚学会的歌曲,显然这些风景让她很开心。
“还有多远?”丁能问。
“六公里多一点,按照目前的速度,再过二十分钟就可到达。”成崖余说。
“我很心疼我的车,好几次擦到底盘。”丁能说。
“等到事情办完之后到修理厂好好检查一下,我会带你去,账就记得我那边。”成崖余说。
“你真有办法。”丁能苦笑。
“如果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的话,怎么好意思出来混。”
接近目的地,道路渐渐变得宽敞了一些,遇到迎面来的车辆也可以错开。
几百米外有一辆警车,旁边着两个人,成崖余说这是出来迎接的,因为前面岔路很多,容易走错。
电话里沟通了一下,警车起动慢慢往前开,丁能跟在后面。
远远看过去,村子的房屋乱糟糟排列,毫无规划,有些是新建的钢筋水泥洋楼,有些则是始建于大概一百年前的土坯房,一些自由散漫的鸡和狗在村口散步,成群的苍蝇嗡嗡飞过。
一些老年人和小孩子还有妇女慢慢走过。
成崖余说穿过这个村子以后再往前行驶两公里多就可到达那个小镇。
几只狗对着汽车狂吠,有几名七八岁上下的小孩子追着跑,朝来客做鬼脸。
阿朱大发感慨:“感觉村子里的生活跟明朝时候区别并不大,如果没有电线杆子和水泥小楼的话,简直没什么区别。”
“如果让你到村子里长期居住,你能适应吗?”丁能问。
“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到太平洋里的某个孤岛也没关系。”阿朱说。
“村里最倒胃口的就是卫生问题,厕所脏得要命,到处是蛆,吃饭的时候苍蝇在旁边飞来飞去,数量多到不像话。”成崖余说,“真想赶紧抓到凶手,然后收兵回家去,这里的生活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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