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我似乎都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从来都是发生了一些很诡异、很可怕的事情,才会引起我的注意和警觉。不行,我一定要改变被动的局面,不管身上发生的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大不了就是像李兵那样莫名其妙的没了命,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幕后的那只黑手找出来。
如果我们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那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最可怕的其实是恐惧本身。
想到了这些,我的心一下就踏实了,于是,前所未有的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精神十分的好,于是打点行装,准备去派出所上班了。
就在我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不经意的看见脚下踩着的瓷砖,想起那个全身僵硬的白发老头在桌子上写的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字。
还有在珠江路地铁站的公共卫生间地面上发现的那些看似不经意却充满神秘的花纹。
这间卫生间地面铺的瓷砖是纯白色光面,最廉价的那种,除了长年的使用而在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污渍之外,没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我不习惯吃早餐,于是一路无话,到了派出所。
去所长的办公室消了假,就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前面的坐位空着,李兵的父母已经把他的遗物带走了,他的桌面空空的,其实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偏偏很多事情却无法用科学的道理解释的合情合理,与其说人死之后会变成鬼,我倒更愿意相信某些西方学者提出的,“生命气场”这种力量。
人、动物、植物、石头、又或者是人类制造出来不属于大自然的某些物品,存在的时间久了,由于自身的精神、意志,或者与有生命的物体长时间接触,都会导致这个有生命或者没有生命的物体在其自身或者存在过的空间,留下极其强烈的气场,而这些气场一旦与某种特定的人、动物、或物体接触,便会产生神奇的变化。死而不化的僵尸、鬼上身、黄仙、狐仙、甚至树精等等。
美国有一部恐怖片讲得就是本来没有生命的洋娃娃,因为被人把玩的时间久了,吸收了人类的精气,而成“精”的故事。
想要主动出击,就要了解自己的对手,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孙子兵法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这可是用战争、用鲜血验证过的颠扑不破的铁铮铮的事实。
可是怪事频繁发生,我却连我的对手是谁都不确定。
似乎是我站在南京这片土地上的时候,一些矛头就已经对准了我,而我就像一只陶罐里的蛐蛐,任人摆布,毫无反抗的能力。
我到南京来,是为了这份工作,而我做这份工作的想法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我想找到那个碎尸案的凶手,我要解开这个谜团,黄曹路的路牌,碎尸案的绝密档案,灰白色的小楼,疑似马秀云的马大娘……
我灵机一现,原来,这件碎尸案并没有被十余年的岁月尘封,它只是在某个神秘的角落孕育着暗涌,只等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来促使其爆发。
我明白了,我就是那个合适的人。
“小薛,所长叫你去一下。”办公室里的郑洁,也就是那个女警员,在我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说完这句话以后,还回过头来对着我妩媚的一笑。
只要穿上笔挺的制服,哪怕是姿色普通的女子也会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何况郑洁长的十分甜美可人。
李兵还和我说过,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她,只是不敢开口,当时我还笑话他,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一个人,没想到也有腼腆害羞的一面。
我回给郑洁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走向了所长的办公室。
“所长,您找我?”
“坐吧。”
所长一直很沉默,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后面的门口,像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决定,而他,似乎还没有拿定主意。
“所长……”
“小薛……”
就在我忍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准备向所长询问时,所长却开口了。
我们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小薛,你对李兵的死怎么看?”所长如释重负的样子,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所长,当时包括我在内的站台上的所有人,几乎都看见李兵是自己冲向列车的,而且,法医的验尸结果,也表明他是和高速的列车撞击,造成全身骨折、内脏破裂而当场致死的吗。”我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他是自杀的。”
“你真的相信他是自杀的吗?”所长语气很平缓,眼神却发出精光闪烁不定。我听的出来,与其说所长这句话隐藏着巨大的疑惑,更不如说这是所长的一种肯定,他对我说这句话的目的不是询问我的意见,而是明确的告诉我李兵的死有蹊跷。
我正考虑着要怎么回答,所长又问:“我听其他人说你刚来的那天李兵带你找到住的地方之后,是在你那里住的,那天晚上,李兵有没有说了什么,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所长的态度令我越来越迷惑,他完全不像是问我什么,反而更像是想要告诉我一些什么。
难道,所长会知道这一连串诡异事件的真相吗?
于是,我将我和李兵到达租住处以及以后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对所长讲了一遍,包括我对马大娘的怀疑以及我在地铁站卫生间里的可怕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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