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来宁务工人员基本都住在这边,房租便宜,靠近火车站,交通也方便,女孩子住不是很安全,你一个大男人就不用怕了。”李兵带着我走上一幢灰白色外墙的二楼。
这幢楼似乎比其他的房子建筑时期要早很多,墙壁斑驳,但是坚固程度似乎不成问题。
“马大娘,这是我们所里新来的同事,您家还有空房间要出租吗?”李兵敲开一扇门,对着走出的大娘亲热的说着。
马大娘看起来似乎很老很老,脸上的褶皱一搭又一搭的垂在脸上,两只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看,身子骨看起来却似乎很硬朗,很瘦,但腰杆笔直。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她却笑了。
“小李呀,现在这房子可不好找啊。每年学生毕业的时候我这的房子都是很抢手的呢。”马大娘的声音似乎并没有随着年龄而苍老,而且带有苏沪语的软懦,听起来让人感到麻酥酥的一阵颤栗。
“马大娘,你给想想办法。”李兵的语气表情倒像是一个跟奶奶撒娇讨糖的小孩子,完全看不出是一名英武的人民警察。
“大娘,你就帮帮忙吧,我从东北过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您不帮忙,我就只能睡在街上了,您看我长的又高又壮的,平时还能帮您干点活呢?”我也学着李兵的样子做出了跟我的样子很不符的事情。
“你是东北来的?你姓什么?”马大娘听完我的话突然变得很激动,浑浊的眼珠闪动着精光。
“是啊,我姓薛,昨天在长春上的火车,今天刚到,行李还在这呢。”虽然不明白马大娘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但我觉得这事似乎有希望,赶忙提了提手里的行李。
“这样啊,好吧。我这倒是正好有一间空房间,但是很久没有人住了,我经常打扫,倒还算干净,就是房子在一楼,背光,很潮很暗,你住的惯吗?”马大娘一边思索着一边对我说。
“住得惯,住得惯。大男人有什么不习惯的啊?大娘,你给我们开门吧,我们把行李放进去,就出去转转,他刚到,还没吃饭呢。唉,大娘,这好久没人住的房子价钱可得便宜点啊。”李兵还没等我说话,就说了一大堆。
这种民建住房的格局跟宾馆差不多,进入楼道就是很长的走廊,两边都是一间挨着一间的房门,一般都是一个15平米左右的小房间,里面带有独立的洗手间,很少有厨房。
“跟我来,房租就每月200吧。”马大娘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把钥匙,边说边带着我们走下楼去。
钥匙上有锈点,似乎很少使用。房间在马大娘那间屋子的正下方,在最西边的楼角处,房门朝南。
马大娘拿出钥匙,门,嘎——叽叽嘎的开了。
房间的灰尘不是很厚,比我想象的好很多。
才傍晚的时间,房间里已经很黑了。
马大娘伸手打开了灯的开关,灯的开关还是拉绳的,八岁以后,我还真没见过还有用这样电灯开关的地方。
昏暗恍惚的黄色灯光照亮了屋子。
这间屋子很特别,竟然是个套间。打开门后是一间大概15平米左右的房间,右面墙上还有一道门,穿过那扇门是一个六平方米左右的饭厅,小饭厅跟门口这面墙平行的墙面第一扇小门内是卫生间,接着又是一间房间的门,那扇门现在整虚掩着,我刚要推开,马大娘拦住了我,说:“先看这边的厨房。”并顺手把那扇房间的门关上了。
与这扇门成直角的那面墙上,还有一扇用玻璃镶成的门,半面墙面也是玻璃的,黄昏的阳光正透过这些遍布灰尘的玻璃透射进来。
“来看看这间吧,你要是有朋友或者想把这小房间租出去,也可以的。”马大娘把那扇门的把手向外拉了拉,然后推开,转身对我们说到。
小房间有一扇朝西的窗子,大概8,9平方米的样子,里面只有一张双人床,看起来比外面那大间要干净许多。
我很满意,对于一个刚刚毕业就到异地工作的学生,还能要求什么呢?
“不错,不错,不管怎么说还是个两居室呢。”李兵永远一副乐天派的表情。
“那就这间吧,大娘,我先给你一个月的房租吧。我刚毕业也没什么钱。”我便说边拿出二百块钱交给马大娘。
“这楼里有老鼠,平时把房门关严。从外面回来,如果门是虚掩的,要把门关一下,给老鼠时间藏起来再开门,不然它突然窜出来怪吓人的。”马大娘接过钱,转身刚要离开,突然回过头,对我说。
“放心吧,大娘,我不怕老鼠。”
“总之你记住我的话。”马大娘回头,诡异的看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李兵陪着我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放置好行李,我就跟他出了门。
我们的第一站就是夫子庙。
小学课本里十里秦淮的美丽一直吸引着我,于是顾不得舟车劳顿,跟着兴冲冲的李兵出了门。
在路上,李兵还说,南京经历了六朝更替,经历了南京大屠杀的血腥洗礼,是个煞气很重的地方,像明故宫,中山陵,雨花台啊这些地方经常传出闹鬼的诡异事件,也有几次出了人命,案子离奇的很,到现在还没破呢。不过也有几个地方据说是绝对不会闹鬼的,夫子庙就是其中一个,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因为孔夫子和江南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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