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问道:“咬哪儿了?”话问完我才想到,什么东西咬他了?鬼神?咬人?我日,这里面还藏下个僵尸么?
陈金拍了拍屁股说,没事儿,就是觉得进门儿就有个东西咬我的胳膊,可是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常云亮已经拣起了从窗户上扔出的绳头,说道:“别废话了,拉倒它。”
宾子站在那儿吓的打着哆嗦蹲下了。我们几个也不理他,两人抓拉一边,四个人齐声呵着号子嘿哟嘿哟的拉了起来。
两条狗也好象被我们的英雄气概所感染,竟然再次的汪汪了起来,这次,引得过道里面冯大爷家的大黑狗也狂叫了起来。
“一二,一二!”喊着号子,庙宇的前墙也在我们的不断拉动中晃动着,我说道:“都加把劲拉倒到它个狗日的,一会儿准来人,妈的这么大动静。”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齐声喊了句“一二!”然后都同时使出吃奶的力气拉了起来。
只听轰隆一声,大概有八九平米的前墙轰然倒塌,荡起一片灰尘,随后,房顶在失去了前墙的支撑后,也哗啦的掉下了一大半,剩下的半个尖顶飘摇欲坠。
我见已经塌了,急忙的说道:“哥儿几个,撤!”
常云亮急忙的从倒塌的瓦砾中抽出了他们家的大绳,然后我们几个就赶紧的溜之大吉。
那天晚上,我可没敢回去睡觉去,就连吹牛比大胆的陈金,也不说跟我做伴去了。我们几个在前街商量了半天,决定都去姚京家的养猪厂挤一晚上去。于是敲开了一家小卖店的门,攒钱买了三个菜,然后买了两瓶三块钱一瓶的白酒拎着去了他们家猪厂。
进到姚京在猪厂的小屋子里,桌子摆开放下酒菜,几个人竟然默契的都先倒上酒,然后都是一口就把小杯里的酒倒进了口里,然后再倒上,再倒进嘴里。我当时就想,要是有钱真该他妈买上五瓶白酒,直接对着酒瓶子往嘴里灌得了,费这鸟劲倒在杯子里还,这不等于放屁脱裤子了么?
不一会儿,一瓶多酒就干下去了。喝了点酒之后,胆量都大了好多,刚才的恐惧也都被酒精给烧没了,就连胆量最小的宾子,竟然也口口声声的说还没完全把那庙给搂倒,要不明晚上再去一次,姚京就给他后脑勺一个巴掌,“去个蛋,现在我估计那里都围了一堆人了,找不自在么?”
几个人就哈哈笑,我说道:“你们还好点儿,我算是招上了,奶奶的,以后还不天天去找我的茬儿啊?”
姚京就说:“那怕啥?干脆你也别再那睡了,就搁我这儿跟我做伴吧,反正猪厂里俺爹也让住。”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陈金这次没笑我胆量小,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说道:“哎!哥儿几个,还真他娘的邪啊,我还是头一次遇见呢,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真不信呢。”
常云亮冷笑着说道:“你遇见啥了?你看见啥了么?说话咋那么没边儿呢?”
几个人一愣,是啊,咱看见啥了么?啥都没看见啊,要说听见啥,那或许是风大给刮到哪儿给闹出的声响。
这下几个人都抓瞎了,除了我之外,几个人喝了点酒后都开始骂娘,原来整天风风火火的几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让刮了几阵风给吓着了?然后就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吹牛侃山。终于喝光了两瓶白酒,几个人挤在一张大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睡觉的屋门就被踢开了,姚京他爹板着张脸进来打雷似的吼道:“都给我滚起来,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不办好事儿,整天游手好闲的。”
我们几个人几乎都是以军人的标准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床上一翻而下,起来还赶紧的把被子给叠好,床单也用手抚的平整干净。然后就耷拉着脑袋排成一队,由于晚上睡觉都没脱衣服,所以衣服皱巴巴的特难看,几个人都不停的用手去拉扯身上的衣服,企图将衣服的褶皱弄的平整些。
“瞧瞧院子里放的那些东西,就知道昨儿晚上后河堤老爷庙是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给拆的,你们整天吃饱了想法子挣点钱不好么?那庙招你们惹你们了?都给我滚!”姚京他爹的嗓门儿大的能把人的耳朵震的嗡嗡响。
听了他说让我们滚,我们都如临大赦般的从猪厂蹿了出来,连从家里带出的家伙什都忘了拿了。各自回家准备挨收拾吧。现在恐怕各自的家长都知道是我们几个干的了,只是村里人大概还不能确定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娘和二嫂两人在厨房做饭,二嫂见我进了家,在厨房里就笑着说道:“哟,这大功臣回来了。”
我郁闷的想着啥时候我成大功臣了呢?堂屋里,爹正坐在桌子前板着脸,见我进了门,伸手指了指桌子旁的一张椅子,我老实的坐了下去。
好一会儿,他也不说话,只是板着脸瞪着我,我这心里更闷了,老爹今儿个咋了?打我两巴掌,骂我几句也行啊,一句话不说这算啥?暴风雨前的安静么?我忍不住了。
“爹,昨晚上是我和宾子几个人拆了老爷庙,您打我两巴掌消消气?”我小声的试探着自招了。
门外娘端着菜碗走了进来,正好听见我的话,和蔼的一笑说道:“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把人庙都给拆了,回头那些村里的老人还不把你给剥着吃咯。”
一直板着脸的老爹听我这么一说,终于说话了,“你个混小子,看看你混的这几个朋友,一群绿头苍蝇,臭味儿相投。回头让你大哥在外面给你找份儿活干,挣点儿钱,也省得整天没事儿干,吃饱了闲得慌竟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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