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说起了自己的家庭,没有了我们他们该如何生活下去呢。麦克的妻子那时候已经怀上了迈克尔。他们相处得不太好——也从来没有好过,但是他很想要那个孩子。麦克说,他再也不准备结婚了,但要是孩子生下来的话,他准备接受下一次挑战。
我有种感觉,我的妻子不准备再让我走进家里。
我们整个晚上都坐在那儿。直到第二天早上七八点钟,才有人来检查那辆车。那个星期天的清晨,在太阳升起来之前,我们三个人又说了一些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事情。那个晚上,我感觉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麦克和道格与我贴得更紧。”
海克特从睡椅上站起来,走出了镜头之外,屏幕上变得黑乎乎一片。
“还有更多的吗?”我问。
“我不知道。”吉多说,“他在一次采访的末尾录下了这段东西。我必须把所有的带子看一遍才能知道。”
麦克9点之前回家了。我到门口迎接他。他看起来非常疲惫:衣领敞开着,领带松松垮垮的,上衣搭在他的右手上。他左手拿着一叠厚厚的还没有分拣过的信——它们已经在桌子上压了几天了。
吻他的时候,我感觉他的脸颊粘糊糊的,还有一股特别的药味。
“吉多找到一盘海克特自己录的带子。你应该看看。”我把手伸向他的上衣。
“带子上有什么?”他问。
“海克特谈到了弗兰迪死后的那天。”我拿走了他的上衣,发现麦克的右手手掌上裹了足有两英寸厚的纱布!我的胃一下子痉挛起来,但我只说了一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宝贝。”
他看起来十分胆小:“安东尼·刘易斯不想出来。我必须把他带的一把刀抢过来。”
“缝了几针?”
“两针。”
“你哭了吗?”
“没有。我一整天都在工作。”
“你在安东尼的屋子里发现什么了吗?”
“还没有。我们现在还没有搜查令。但不管怎样,我可以把他关押到对他的活动有个更好的控制为止。”
“拉斯孔怎么样?”
麦克笑了:“我有点喜欢与那个小子一块工作了。他给了安东尼漂亮的几拳,把他从我身边拉走了。”
我透过纱布的边缘瞧了瞧,看见手掌的中央放着一点黑色的药:“伤口看起来很干净。”
“这不碍什么事。”
“你想这会让你逃脱洗碗这差事吧?”
他笑了起来,把我拉近:“如果我可以洗碗,那么我也可以洗个澡。”
“完全可以。”我吻了吻他的下巴。
吉多插进来了:“叫什么道尔的打电话找你,玛吉。她说她找到了你要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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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拉斯维加斯正在成为一个真正的城市。
在赌徒云集的商业中心外面,越过那些闪闪发光的回屋顶和令人赏心说目的宫殿式的建筑,是一大片空地——这足以让任何大城市都感到汗颜。这看起来更符合那些逃犯、难民们的口味。
一条新建的商业街占用了莱斯特·奥尔斯沃西家的废物旧货栈,也许就永远埋葬了那个故事——1976年的冬天,罗伊·弗兰迪的左轮手枪是如何出现在这的。芭蒂·海斯特、比尔和艾米莉·海瑞斯这些共和军成员曾经住过的汽车旅馆,已经被一个正在扩建的县级医院收购了。
我站在废物旧货栈上面的停车场里,对准吉多摄像机的镜头,大声读着道尔·伊赛尔顿找到的拉斯维加斯警察局里的报告:“阿妮塔·奥尔斯沃西夫人报告道,她在整理她去世的丈夫莱斯特·奥尔斯沃西的财产时,发现了一把38毫米口径的史密斯·文森牌左轮手枪,编号是328414。奥尔斯沃西夫人说不知道她丈夫是怎样得到这把枪的。拉斯维加斯警察局保管了这把枪,并给奥尔斯沃西夫人一个财产收据。
“财产科对枪的号码作了一次例行检查,证明这把枪为洛杉矶警察局罗伊·弗兰迪的个人财产,但资料说这把枪早已被盗了。”
资料中最后一条注释表明:弗兰迪的枪在被认出来之后,就移交给联邦调查局了。
在镜头前把这一切都说清楚后,我走出了镜头的范围以便吉多拍摄背景。
这时的气温是摄氏39度,到现在我们连早饭都还没吃。
吉多和我碰运气在从洛杉矶到拉斯维加斯的最早一班飞机上找到两个座位,天亮后不久就抵达了,道尔·伊赛尔顿就在飞机场找到了我们。
“我打电话给奥尔斯沃西夫人了。”道尔说着,在租来的汽车里伸着懒腰。“她答应见你,但是她说只记得把枪交上去了。那事过去很久了。”
“我们会试着用一点点现金帮助她恢复记忆力;我可没时间和她逗着玩。”我接过道尔给我的一大瓶可口可乐,“我预定了中午去奥克兰的航班。在那儿我有一个不想错过的约会。”
道尔穿着一身白色的凸纹布衣服,看起来很精神。她伸过手来,帮我理平了我的蓝衬衫的衣领:“我们今天很倒霉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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