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汤被杀,消息在公司里迅速散播开来,员工们议论纷纷,人心惶惶。几位副总分头安抚人心,忙了个一蹋糊涂。
席勤找了个安静的房间,让彭飞在里面等候,他跑出去把老伍、老朱和六子三个人先后叫到了彭飞面前,然后自己就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彭飞摸出一支烟,把手里已近吸完的烟头凑到新烟上点燃,吸了一口,然后问眼前的三个人:“老汤这个人,你们都了解吗?”
三个人知道彭飞是警察,但见彭飞没有穿警服,而且其貌不扬,因此也不怎么害怕。最为年轻的六子当先开口说:“老汤这个人不怎么样,人家都知道他有三贪:贪酒、贪色、贪财。酒色就不用提了,他经常让我替他烧炉,他自己却溜出去喝酒、嫖女人,老不正经不说,而且还嗜钱如命,为了钱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一点都不错!”老朱接着说,“老汤你给他十万块钱,让他杀他亲娘他都干!”
老伍也赞同地点着头:“对着哩!这家伙手黑着哩,前些年他跟一个工人打架,拎起刀就把人家胳膊差点给剁下来!……可这回他怎么反倒让别人给那个了呢?”
三个最低层的员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对老汤的为人和评价已经描述得淋漓尽致。
彭飞问:“除了你们之外,他跟公司里别的人还有没有来往?我说的是一些特别的人,比如某个主管或部门负责人?”
“他跟祁部长关系最铁!”六子不假思索地说,“这是公司里跟他喝过酒的最大的官!”
彭飞愣了愣:“祁部长?你说的是质检部长祁荣海吗?”
六子立刻点头:“别看祁部长官大,可人家一点架子都没有,常跟我们在一起喝酒打牌。当然,我们也都巴不得能攀上这位大官,尤其是老汤,对他像对自己亲爹似的,动不动就把他请到锅炉房,喝酒聊天。”
老朱瞪了六子一眼:“你小子瞎说啥哩?人家祁部长比老汤小了一、二十岁,老汤怎么反认他做爹起来了?”
六子不高兴地说:“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彭飞眼珠转动,就记住了祁荣海。他又问六子:“最近两天,祁部长有没有到锅炉房去过?”
“这两天倒是没有。”六子回忆说,“祁部长最近好像特别忙,我好几次都看到他深夜才回来。”
“他深夜回来,你是怎么看见的?”
“我们不是总在夜里卸货嘛,我这人干活没长性,干不大会儿就想偷懒,跑到大门口跟保安下棋,可不就能看到祁部长从外面回来吗?”
“听你的意思,祁部长以前不怎么在夜里出去?”
“是啊。”六子说,“祁部长是个规矩人,老婆又管得严,没事他是不会轻易出去的。”
“老婆?”彭飞又留上了心。
不明所以的六子仍马上点头:“对啊,他经常跟我们说,他的老婆漂亮得没话说,可就是心眼窄,见不得他跟别的女人说话,更别说让他夜里出去了。”
彭飞点头,接着又问:“曹华兴你们了不了解?”
“了解!”这次是老伍来了劲,“好人哪!”
《》第2卷 天河风云 八十九、渐露端倪(1)
听老伍竟把曹华兴谓之为“好人,”彭飞大感意外:“他怎么个好法?”
老伍说:“你看,本来卸货干活是我们的本分,公司里给我们有工资,可每逢我们干活,只要是小曹司磅,那就不用问,他不是给我们买水,就是给我们买烟,有时一高兴,还请我们出去吃喝一顿,客气得不得了!你说,这样的人,现在到哪找去?”
彭飞一听不禁暗叹,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曹华兴岂会请你们白吃白喝?恐怕他的这种做法,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我们听说上午公安局来人把小曹给抓走了!”老伍颇有些不平地说,“警察有权力,可是照我说,也不好乱抓人不是?”
彭飞一笑:“警察办案自有警察的道理,但你说得很对,警察是不会乱抓人的,更不会冤枉好人。 以后你们会慢慢明白的……”
他忽然心头一动:“对了,你经常卸货,对公司里买来的原材料应该都认识吧?”
“这还用说!”老伍说,“我在这干搬运都有十来年了,公司里什么样的材料我没见过?要连这个都不认识,那真是瞎眼了!”
说到这,他还补充说,“就算是现在让我干质检,也不在话下!”
“既然您业务这么熟,这些年来有没有发现公司里买过和原材料不同的产品?”
“不同的?”老伍眨着三角眼,像是不明白彭飞什么意思。
彭飞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所有材料都是由你们搬运工经手入仓的吗?”
这下老伍明白了:“那是当然了。除了我们这些出力气的人,谁还会动手搬货?不过……”
“不过什么?”彭飞目光顿时凝聚在了老伍的脸上。
“这也不是绝对的。”老伍回忆着说,“有时候小曹心疼我们,干累了的时候他就让我们休息,抽烟喝水;他自己找了几个同事就接着卸货……”
“他都找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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