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建议过蓝姑,让她弃货远走,可她就是不听。”汤庆武哀叹着摇了摇头,“现在好了,所有的通道都被封死,想走也没有机会了,大家就等着一齐完蛋吧!”
韦荷冷笑着讥讽说:“老汤,你这话要是让蓝姑听到,她一定高兴得很。你这是在动摇军心哪!”
“什么动摇不动摇的。”钟俊搞下眼镜,用衣角擦试着镜片,恶狠狠地说,“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不管心里头怎么想,反正这次是得玩命了,谁也别想当好人!落在警察手里和跟他们拼命,结果完全一样。你们说是不是?”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众人的赞成。
“再说咱们手里不是还有林骁吗?”钟俊接着说,“我就不信彭飞敢置他于不顾。实在不行,就逼着那死胖子给咱们让开一条路,只要能离开市区,就由不得他们了!”
戎枫随声附和:“没错!但能突出市区,咱们就是鱼入大海,鸟上青天,随便找个地方一藏,他们也找不到咱们。 ”
邯纯欣忽然咯咯娇笑说:“你们在这说什么都是瞎扯,主意最终还得蓝姑拿。”
她斜眼看了看韦荷,“司马馨,你说呢?”
韦荷怔了一下:“说什么?”
“你是蓝姑的嫡系呀,狂野玫瑰你也能当半个家,现在蓝姑有难,你为什么就不能出点主意呢?”邯纯欣揶揄说,“你不是一步三个计的吗?难道关键时刻,你就脱了气了?”
“哎,我说你干嘛冲我来呀?”韦荷很有些恼怒。
“不冲你,又能冲谁?别忘了,可是你让蓝姑从香竹山上下来,钻进了警察们的口袋里的!”邯纯欣也很恼火,“说什么山上危险,切,真是莫名其妙,现在是不是很安全呢?大家成了瓮中之鳖,我们都让你给害惨了!”
“你!”韦荷气急败坏地伸手就从腰里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媚烟,你想造反吗?”
像是早对韦荷极为不满,见她亮了家伙,邯纯欣也毫不示弱,伸手摸枪,却被汤庆武给牢牢按住了:“你们这是干什么?警察还没来,你们就窝里斗。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用不着警察来抓我们了,我们自相残杀,给警察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紧急时刻,汤庆武的话倒像十分管用,韦荷悻悻收起了刀,狠狠瞪了邯纯欣一眼,摔门而去。
钟俊走过去把门关好,透过玻璃墙看着韦荷的背影撇了撇嘴:“什么东西!”
戎枫也冷冷地哼了一声:“狗仗人势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但坏事,而且丢人。”钟俊点了支雪茄,一脸不屑地说,“这个破货,上次在金顿酒店竟把林骁给**了,还拍了照片。说是为了要挟林骁,其实就是看人家帅气,淫欲难抑。什么玩艺儿……”
听了这话,邯纯欣忽然之间就换了笑脸,掩口娇笑:“怎么,吃醋了?”
钟俊脸一沉:“我说媚烟,你成心恶心我是不是?”
“哎,怎么就恶心了?只许你们男人玩女人,就不许女人玩男人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汤庆武眉头紧锁地敲着桌子,“都什么时候了?说正经的!”
邯纯欣一努嘴:“这就是正经的。你知道那**为什么一直跟你作对吗?就是因为她嫉妒你跟蓝姑的关系,可她又得不到,所以……”
汤庆武抬起头来,目光像刀锋一样逼视着她:“我说,你这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好东西?”
钟俊在一旁打圆场:“算了算了,媚眼,时间快到了,你不是还得跟陕西来的那两个家伙谈生意的吗?”
“还谈什么。”邯纯欣坐回了沙发里,“惠民旅店都让彭飞经抄了,那俩人别说不会来,就算是来,也是彭飞下的诱饵。再说,谈成了又怎样?现在人都出不去,货还能发得出去吗?”
汤庆武不住地点头:“没错,这笔生意,的确是没有必要再谈了……”
他疲倦地靠在了椅背上,“全完了!这个时候,我们就算能够回到南边去,丢了那批货,不仅老爷子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自己的日常开支也都成了问题!”
钟俊捶着脑袋叫骂:“他奶奶的,真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跟彭飞一起上西天?”
汤庆武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肖靖突然惊惶地看着外面,低声叫了起来:“快别说了!血翎来了!”
几个人愣了一下,一齐朝玻璃墙外面看去。就见一个戴着墨镜的摩登女郎正穿过舞厅向这边走来。
《》第3卷 终极较量 一六零、匪首来电(2)
清晨。天空阴沉,细雨濛濛。
胥山公墓笼罩在一片浓雾和烟雨之中。数部警车在山坡下停住,车门打开,彭飞、蓝菲率领着参与天河重案的刑警们顺着石阶上了陵园的最东侧。
这儿有一座新墓碑,上面刻着阿劲的名字。
由于事先不能预料案破时间,彭飞又实在不忍心让战友的尸体长期冰封在冷库里,为了怀念战友,为了纪念阿劲在案中的出色表现,他联系到了阿劲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经过阿劲父母同意,战士的遗体就被安葬在习江。
他知道,阿劲有四个兄弟,阿劲排行最末,一直都倍受父母和兄长们的疼爱。无法想像阿劲的父母和哥哥们在听闻噩耗时那悲痛欲绝的神情,也无法想像阿劲在遇难之前那愤怒和不甘心的眼神。为了自己壮烈牺牲的战友流过了多少次泪,彭飞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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