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的刑警们圆睁着一双双火焰般的眼睛，如刀似剑的目光一齐向司马枫投来。
司马枫很快平静了下来，一脸不屑地吐了口气，耸了耸肩膀对彭飞说：“不愧是名探，这么复杂抽象的案情也让你给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这件案子你破了又能怎样？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斯人如斯，时光飞逝，你并不能改变什么……”
彭飞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司马枫！你犯下滔天罪行，视人命为草芥，竟还这样的心安理得！正义和法律岂容你轻描淡写，将自己的罪行一笔带过？！仅在天河塑业，你指挥你的手下杀了多少人？近到方润忠，远到庄晚成、徐立军，他们都成了你从事犯罪活动的牺牲品！甚至连对你忠心耿耿的沈君你都依然没有放过……我实在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怎样长的！”
“我也不想对自己的人下手！”司马枫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你并没有站在我的位置，无法感受到什么叫做有所必为，什么叫做身不由己。既然你对案情这么了解，大概也已经知道当年司马月是怎么死的吧？”
彭飞脸色铁青地如实回答：“司马月的死，我并不太了解。但我敢断定，她绝不是自杀，而且她的死跟你有着直接的关系！”
“没错！”司马枫痛快地承认，“她的确没那么傻，也没那么胆小，一听说警察查到了她的身上，就吓得自杀。然而，虽然天河塑业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在国际刑警的面前，她的身份其实已经暴露无遗，已经无法再继续掌管狂野玫瑰。所以，老爷子才派我来接替她的职务。可这个蠢女人居然还心存侥幸，舍不得放弃她一手经营的狂野玫瑰而离开习江……无奈之下，我只好让她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果然是你！”彭飞连连点头，“同族中人，你一样下得去手！”
司马枫却显得十分自豪：“大局为重！用她一个人的生命来换取整个组织，她的死是值得的！至于我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她并制造出她自杀假象的，我想在这里就不必赘述了吧？”
“那是当然！为了毒品走私，你们还有什么损招想不出来的？把方润忠等投进锅炉，偷梁换柱让林康误食钙镁片，连你自己都用上了移花接木的办法来装死！把司马月之死的真相欺瞒过众人，也就不足为奇……”
彭飞痛心地叹了口气，“司马枫，数年来，我都被你的表面假象所蒙蔽，这不仅是我没有注意观察你的举动，更重要的，是我从内心不愿意相信一个美丽的女人会是毫无人性的女毒枭！……我不知道在你的心目中，到底还有没有良知二字！你利用沈君替你做伪证，为了怕她事后泄露秘密而对她痛下杀手；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她应该也是你最为亲近的人。”
司马枫点头：“是啊，她不但是我最为亲近的人，而且在天马之星，她的地位并不次于我。因为我是司马阳的堂侄女，而她则是司马阳最为疼爱的义孙女。”
“义孙女？”
“是。司马老儿曾有一个过命的好朋友，名叫沈冲，和他年纪相当，也是个老毒枭，沈君就是沈冲的孙女。简单地来说，就是沈冲在多年前被警方通缉，自知在劫难逃，临死前把沈君托付给了司马阳，然后沈冲绝望自杀，沈君就从此留在了天马之星。她天生聪明，司马阳对她宠爱有加，长大之后，就和我一样成为了天马之星和司马家族的重要人物。”
司马枫换了口气，微微摇头说，“五年前她和我一起来习江，为的是共同管理狂野玫瑰，可我万没想到，她对林骁动了真感情！你们大概不能想象，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彭飞冷笑着讥讽：“当然可怕。你们全指着在林骁的掩护下利用天河塑业进行毒品走私，如果沈君和林骁双双坠入爱河，情深之至，将你们的老底向林骁和盘托出，你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还不仅如此。”司马枫说，“她不但关系到狂野玫瑰全体人员的身家性命，而且对整个天马之星也同样了如指掌，她的背叛，将会使我们整个家族集团彻底崩溃！所以，当我察觉到她对林骁至死不渝的感情时，就决定要除掉她。不过就这么白白地杀了她，未免可惜。”
“所以你就在她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还最后利用了她一次！”
“完全正确！不过说来也巧，可能是我管理不善，组织里尽出叛徒了：温玉涛和邱雨婷也是一对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人，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的相爱我并不反对，可是他们竟胆大包天，密谋叛变，想离开我们的组织，去过逍遥的日子，这就犯了我们的大忌！”
“原来是这样！”彭飞释然地点了点头，“难怪你要置这二人于死地。正是因为这两个人，才使你想到了一连串的阴谋，充分利用了沈君和邱雨婷，把你自己的身份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司马枫忽然露出了发自心底的开心笑容：“您又说对了！不过其中详情，我还得向您再解释一下。”
《》第4卷 图穷匕见 一六八、生死之谜（4）
像是在叙述一件美丽的往事，司马枫的脸上满是留恋：“温玉涛和邱雨婷是我们组织里负责销售的重要成员，他们曾经还负责收款。可正是因为这个权力，让他们私人膨胀，竟然私吞我的货款！原因就是为了积攒资金，脱离狂野玫瑰，远走高飞！……这些都是我们的大忌，一个离开组织的人，谁也无法保证他什么时候就会出卖组织的秘密。所以他们的名字被我列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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