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哭得死去活来,一起前来的钟俊等人也捶胸顿足,医院里哀声震天。
除了林骁之外,其余的天河人也都是从内心里对林老的突逝悲痛万分。因为这些人都是跟随林康多年的老部下,林康对他们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关心,彼此间的感情是相当深厚的。
林老有心脏病,这是人所周知的事情,但他长期坚持用药和锻炼,病情一直很稳定。因此大家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走得这么早、这么快、这么突然。连只言片语的遗言都没有留下,甚至没能再看到儿子最后一眼。
彭飞很快知道了林老的逝世。他本来是想约林骁了解有关沈君的一些情况,没想到竟碰上了这件事。当时就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到了医院。
做为兄弟,彭飞也为林老的离去无限悲伤,守着老人的遗体痛哭流涕。
林骁哭昏数次,根本无法理事,只好由副总于志洋主持大局。
于志洋让大家都先节哀,再怎么悲痛,一直哭下去也不是办法。人死不能复生,老爷子既然仙去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料理老人的后事。于副总请示了林骁之后,就打电话联系了殡仪馆,准备把林康的遗体从医院运走,进而火化,让老人入土为安。
彭飞却忽然制止住了他:“林伯的遗体现在还不能运走!”
于志洋惊疑地看着他:“为什么?”
“先等一等。”彭飞沉思着说,“你们都先出去,我想和医生单独谈一谈。”
人都死了,还跟医生谈什么?难道医生还有办法让老人醒来?
大家面面相觑,都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最终还是按照彭飞的话,陆续退出了急救室。
林骁没有走。他不想也用不着出去,有关自己父亲的事,他有权力知道。
“胖子……你还想怎样?”林骁跪在父亲身边,有气无力地问彭飞。
彭飞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老同学,你也出去吧。有些话,你不便听。”
“你神经了?”林骁吃惊而有些愠怒地说,“我可是他的儿子,还有什么秘密需要瞒着我的吗?”
彭飞叹了口气说:“你先冷静点。 我现在只是想证实一些事情,等我弄清楚了,自然会告诉你。”
“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要回避?”林骁执意不走。
负责抢救林康的主治医生姓冯,他也颇为不解地问彭飞:“这位先生,难道您对老人的病故还有什么疑问吗?”
彭飞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看了看冯医生胸前挂着的工作证,严肃地说:“冯医师,实不相瞒,最近市里发生的两起血案,都与这位林副总有关。他的秘书和未婚妻先后被人杀害,而且他所在的天河塑业,最近也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所有这些,都使我对于林老的病故执有怀疑态度。”
林骁惊愕地站了起来:“胖子,你又在琢磨什么?莫非,你认为我老爸是让人给害死的?”
“不不,”彭飞并不赞成他的这种说法,“在一切没有成为事实前,我只能是怀疑。”
冯医生接过话问:“那以彭警官看,老人的死还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呢?”
彭飞微微笑了一下说:“这个应该请你们医务人员来帮我解答。”
他目光落在了林康的遗体上:“请您秘密找人化验一下老人的血液,再帮着检查检查,看他有没有诸如中毒之类的现象。”
看冯医生一脸愕然,他进一步解释说:“出于对老人的尊重和对公司的影响,我暂时还不想惊动法医。所以,只能请您代劳了。”
冯医生医术高超,对破案则一窍不通。面对警探,他也只能配合。
林骁睁大眼睛看着彭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的,也真亏彭飞能想得出来,林康怎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呢?
几分钟之后,一名化验员进了抢救室,分别从林康的胃里和静脉里抽走了化验样品,然后离开抢救室,不动声色地回化验室进行深入化验。
这个过程并不短,彭飞见林骁没有心思跟自己聊天,就一个人走了出去,来到走廊里跟于志洋等人交谈。
眼前的这些天河高管们,彭飞大都并不陌生,而这些人也都知道他跟林副总是什么关系,因此见了他都十分客气。
“于总,林老伯病发的时候,都有谁在场?”
彭飞问于志洋。
于志洋回答说:“我没在。谢部长当时正向林总汇报工作,钟秘书也在。”
钟俊点头:“我当时正在整理文件,林总跟谢部长正聊得很开心,忽然就说他感到有点累,让谢部长先回去,有些事情以后再说。谢部长刚要走的时候,他就突然昏倒在沙发里……”
谢海平也证实说:“是这样的。我当时就意识到不好,赶紧出去叫人,而后跟钟秘书一起在其他员工的帮助下把林总抬到了躺椅上,钟秘书一边打120,我们一边就把林总抬下了楼。”
彭飞目光低垂地听着,等他们说完,就问:“据我所知,林伯对自己的身体一向都注意保养,虽说有心脏病,但从未发过,这次怎么突然发作了呢?”
“说的是啊!”于志洋纳闷说,“不过心脏病这东西,不好说,保养得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心情一激动,就会发作。”
钟俊也说:“林总一直都靠吃药维持病情,会不会是因为长期服用药物,产生了抗药性,才导致旧病复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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