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离开《零骨》回到单人房后,他的行踪就没人可以证明了。
“说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就是因为这样吧。”矢来呻吟着。
但,事情怎么会演变到如此愚蠢的状况呢?而且,起初就是因为他过于明确没有不在场证明的理由,那两个警察才会认为他没有嫌疑的。但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这样单方面的认知,能撑到什么时候。要是警方对案情没法进一步突破,他们不就又会再来找他吗?
(而且,到时候说不定就亮出手铐和逮捕令了。)
《啊,矢来吗,好久不兑了……这样啊,伊地智的事变成那样,我还真为难呢!》
手机中的《应用电磁波第二实验室》负责教授的声音,显得相当困扰。
“是啊,我看到新闻报导时也很惊讶。所以我才突然打电话给您。”
矢来极尽殷勤地说着。矢来的耳朵就像要被手机的听话口吸住一样,一双眼睛还从大楼的缝隙处窥视充满古意的公寓《白乐庄》。
为什么伊地智的房间会变成杀人现场?虽然他很想去确认这件事,但仍旧难以走进那里,去向管理员及邻居询问其中的缘由。
毕竟他还知道“犯人必定会回到犯罪现场”的“格言”。如没必要,他尽可能不想招惹刑事们的怀疑。
“那之后,研究方面应该没什么妨碍吧?”
在毫无意义的寒暄过后,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嗯,应该吧。》教授回答着。《而实验器材方面,虽然都是他在处理的,但我勉强还可应付……学生们的情绪大致上都稳定下来,终于回复至平常上课的情况。》
“这样啊,那就太好了。”
这并非普通的社交辞令而已。看来,对方并没有发现他当天晚上任意使用电磁波照射器的事。
但,总觉得有些寂寞。矢来在伊地智的公寓附近漫无目的地晃着,边向教授打探着消息。教授似乎没打算询问矢来近况的迹象,他甚至嗅不到心里暗自期待的那些字眼的气息。
——伊地智死去后我真的很困扰,你能不能回到我这边的研究室来解忙呢?
完全不理会矢来这样的想法,迳自不停地讲着自己的事。说到底,教授从以前就是这样的人。从校内到家庭的各类琐事有如线头脱落般滔滔不绝地冒出,就在矢来几乎想叫他住嘴时,教授却突然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刑警也有来我们实验室呢!》
“是吗?”矢来强装平静地说道,“想必那又为您添了许多麻烦。”
《不,一点都不会。》教授回答着。《只是,对方相当详细地问了我们的研究内容。一般警察会连那种事也注意到吗?甚至还问了很多实验器材的事呢。》
警察问起器材的事?他们应该不可能找出我的破绽才是啊……。
“是大阪府警局的刑事吗?”
矢来忍住内心的急躁问道。
“他们是——老是擦汗的胖子,跟一个下巴很尖的两人组吗?就像笔尖那样的?”
《不是。》教授语音未落,紧接着又说道《虽说他们也是两人组,但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另一个则是二十出头,感觉相当不错的组合。嗯,他们的名片是……哎呀,我现在才注意到,他们不是大阪府警局的人呢!》
“不是府警局的人?”
这一下,他才想起那个电视播报员的友人曾说过负责搜査的部门,已经转栘到新设的部门去了……。另一方面,教授不理会矢来的想法,自顾自地说道。
《好像是大阪……自治体警察局,支仓辽介警部。接下来,另一个人则是赤津宗和。——喂喂,矢来君你还在听吗?喂喂,喂喂?》
教授焦躁的声音响起。总是这样,就是因为他说话语带保留不明确的方式,所以学生常常无法恰当地回应他,引得他相当不开心。
虽知道教授会不开心,但矢来仍旧慌忙地挂断手机。因为通话途中,突然有人拍了他的扁膀,害他的心臓差点冲到喉头。
“你是矢来一正先生吗?”
拍他肩膀的人这样问道。那是穿着过度朴素,但品味却不错的套装,年龄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初次儿面,我隶蔺于自治体聱察局特殊捜查室,敝姓支仓。”
叫做支仓的男子指着身后穿着牛仔套装的苗条年轻人说道。
“这位是我的下属,赤津刑事。我们之前曾到过你住的公寓,不过你恰巧不在……现在刚好。关于你朋友的案件,我们可以谈谈吗?”
6
“老实说,矢来先生。”
名为支仓的警部转过头来继续说道。——实在很难想像现今的大阪市内竟还存在《白乐庄》那样破旧的公寓。而它的二楼走廊尽头,便是伊地智伸行的房间。
“我和这位住在伊地智先生隔壁房的番场先生谈过了,案发当晚,他表示曾在自己房间听到伊地智先生似乎在和某人争吵。是吧,番场先生?”
“是的。”
名为番场的年轻人,略显难受地环视了死者的房间。沾染着污垢的薄脆墙壁,被一大堆的电脑、影像器材、以及类似通信机器等东西掩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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