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在足迹,而在凶手的不在场证明。反过来说,这也是所有的谜题的解答关键。”
兰子微微一笑道。
“不在场证明?”
“比方说,《鎌仓山宫殿》那两个老妇人的不在场证明如何?是否真的明确可信?”
兰子目光炯炯,朝大佛先生发问。
他在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下,反射性地开口回答:
“没错。由不在场证明来看,她们不可能犯案。因为警方在接获报案后,也立刻派警车前往《鎌仓山宫殿》,确认过当时她们都在家中。”
“安田夫妇与女儿佐知子,何时从横滨回家的?”
“在监识搜查时回家的。时间约莫是深夜零点左右。他们是由鎌仓车站搭计程车回家的。”
“他们从傍晚起一直在横滨是真的吗?”
“已确认证实过。电影院店员对去买饮料的安田夫人有印象。她在战争中因故于脸颊上留下明显的火伤痕迹,十分醒目。那时大约是晚上十点三十分左右,不可能有机会行凶。
连他们前往用餐的中华料理店也证实曾见过他们一行三人,计程车司机也作了同样的证明。”
“确认死者的,是安田家的人和担任看护的朝仓胜子是吧。”
“是的。之后我们也采集她房里留下的指纹比对过。”
“铃华在电话里说有由满州来追杀她的人的这番话,其他人可知情?”
“对此询问过安田家的人,表示在满州时,有个奇怪的中国籍年轻人一直在铃华四周纠缠不休。听说也因此她变得十分神经质,性格胆怯。但是当他们回日本后,就不曾再看见过那个奇怪的人。”
“那铃华是宫之原家后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印证的?”
“我记得听说是她持有出生证明。而户籍是回日本后才再提出的。”
“她与家族之间是否有任何争执发生过?”
“完全没有。再怎么追问,也找不出可疑之处。百合子末亡人与朝仓胜子都没有杀害铃华的动机,另外对安田夫妇与他们女儿来说,铃华的死亡也的确造成极大困扰。正因为有她的存在,他们一家子才能得到百合子未亡人金钱上的援助哪!”
兰子表示明白地点点头,朱鹜沢教授又点上一支新烟,问大佛:
“回到刚才的话题,警方对杀人案发生后发现的凶手消失之谜,已作过采证开过会检讨吧?”
“当然。”
“比方说,从二楼的窗户拉一条绳子到岬角边缘的杂木林,以爬缆绳的方式逃走……”
“二楼的窗户全都上了锁,而且从那楝屋子到树林问,有一百多公尺的距离,就物理学上来说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凶手走出玄关外后,直接爬上屋顶?然后从那里投身跳进悬崖下的大海?
“因那里还有个庭院,相隔一小段距离所以是不可能的。而且若跳进那么冰冷的海中,恐怕早就心脏麻痹死掉了!”
突然,贝山店长弹指大叫:“我知道了!”
“怎样?”
朱鸶沢教授用手调整镜架问道。
“凶手像你说的,先爬上屋顶或躲在某个阴暗处,然后等警方人员赶来后,潜入警车行李箱,随聱方的移动,一起逃出那户人家!”
“那是不可能的。”大佛摇头否定。“建筑物有二层楼,墙壁又是垂直的,如果没有梯子之类的工具,根本爬不上屋顶。而且警察离开车子时,都会确实上锁。”
“还是,被害者其实是自杀的?”
贝山店长一时苦思不得结论,烦乱地揣测。
大家对他投以怜悯的目光。
“可是,也只能这样猜啦!”
“你不要这么性急嘛!”
朱兰沢教授只好安慰店长。然后转向兰子,催促她:
“你觉得如何?”
她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以手指卷曲着耳边的发丝。
“很明显的是杀人案件。而且当大佛先生一行到达现场时,凶手早就逃走了。”
“那么,凶手是怎么逃走的?还有,凶手是谁?真的是强盗杀人吗?”
“不是。”
“那么,是计划性的杀人案罗?”
“这样说也只对了一半。”
“一半错误?”
“对。”兰子点点头,再次询问大佛先生:“百合子未亡人去世之后,宫之原家的遗产怎么处理?”
大佛先生挪了挪身,坐直来。
“大部分留给百合子未亡人创立的音乐财圆,组合基金会使用。另外朝仓胜子也获赠一些金钱,她后来进了鎌仓一所老人安养院,十年后也过世了。
至于安田一家人,也获赠那所‘崖上之家’的房子。可是在昭和三十三年那场二十二号台风中,整座房子全毁,可怜的三个人一同葬生在崩毁的瓦砾中了。”
我想起来了。那个台风叫《狩野川台风》,应该就是那个造成中伊豆地区洪水泛滥成灾的台风。
“是这样啊……”
兰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将目光投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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