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秋月是父亲正妻的女儿,按照秦家的传统,她才是秦家财产的第一继承人。”
路璇惊讶的看着秋月,“正妻,那么你和夏实……”
“我和夏实是父亲的前妻所生,我们出生的时候父亲还没有成为秦家的主人,我和夏实的母亲死后,父亲又和秦家的女主人结了魂,后来才有了秋月和冬青。”
路璇沉吟着点点头,“就是说,秋月和冬青都死了,夏实才有可能继承秦家的财产。”
春梅苦笑起来,“我的这个弟弟,太自私冷酷了是吧,从前他并不是这样的,在父亲成为村子的主人以后,一切都变了……”
秋月和阿铭会有怎样的下场,没有人知道。村子里过去也曾有过这样的例子,当事人最后都神秘的失踪了。村长说他们违背了神的旨意,遭到了僵尸神的惩罚,可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其实他们的尸骨就在离这里不远,那个阴森幽闭的死人谷里。
接连一个月,父亲都关在他那间小屋里不见客。只有夏实偶尔会被叫进屋子里,神神秘密的出来,不知道父亲吩咐了什么任务。父亲似乎并不知道是我和冬青计划了让秋月私奔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惩罚我们。
我费了很大力气知道了阿铭的所在,却再也没有胆量帮他们逃跑,我没有那一间黑屋子的钥匙。所以只能把关押阿铭的地方告诉了冬青。秋月被关在黑屋子里,一天天的憔悴下去,虽然父亲还没有决定,可我知道那恐怖的一天一定会来的。
一天晚上我照例去给父亲请安,路过父亲房间的时候发现里边的灯火亮着,他和夏实的谈话透过薄薄的窗户纸隐隐传来。
“明天晚上,你带上硝石和汽油,趁没有人注意……”
“父亲,这似乎对妹妹太残酷了。”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不……我知道了。”
“夏实,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残忍。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秦家!只要我不在了,这一切都是你的!”
“是,父亲,我明白了,全都按照您的吩咐。”
我惊呆了,难道父亲要秘密的烧死秋月,烧死自己的女儿?我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管这是否是真的,我都应该赶快告诉阿铭。我叫来了冬青,让他马上去找阿铭告诉他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带上秋月逃出去。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合眼,父亲冷酷的话折磨着我的神经。无论秋月怎样不听话,那都是他的女儿啊,他能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么冷酷,会不会有一天也把毒手伸到我的身上呢?
忽然间,呼救声和喊叫声乱成了一团,我冲出房间,发现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关押着秋月的房间正熊熊燃烧着。
这是怎么回事,父亲口中明明说的是明天,为什么着火的时间却是今天晚上!我站在已经变成了火海的黑屋子前,脑袋里完全懵了,巨大的门锁已经被火烤红,黑屋子原本就是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更不是容易打开的,秋月在屋子里面,甚至连叫喊声也没有,就被烧死了……
燃烧的火光后面,我听到了夏实干涩而冷漠的笑容,那扳着双手站在火焰前的样子,简直和父亲一模一样……
“阿铭呢,阿铭没有及时赶到吗?”
“冬青赶去告诉阿铭,原本就是按照我说的时间计算的。等阿铭从关押的地方逃出来到了宅子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关押秋月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地方。他知道秋月死了,也就断了和村子里的所有关系,在村子里失踪了。”
路璇听完了春梅的话,一阵唏嘘,“为什么你知道了他的阴谋不报警,早一点报警,或许可以阻止这一切。”
春梅的脸上写的却是无奈,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门边,“你不明白的,对于我们这样的村子来说,报警就意味着毁掉一切,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父亲的女儿,也是村子的一员……”
“你自私。”路璇无法掩饰心中的厌恶,看着面前孤独而落寞的女人。
“是的,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妹妹,你说的对,我不但是个自私的人,还是个杀人犯。”春梅说着,脸上却奇怪的恢复了平静,“好了,路小姐,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以后请不要再随便靠近冬青,我也该回去了。”
春梅转身向门外走去,路璇的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一个疑问。
“等等,冬青会把我误认为秋月,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春梅没有回答。
“如果我和秋月很像,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没有告诉我。”路璇毫不放弃的继续追问着。
“因为看见你我就会想起秋月,我不想再见到她。”春梅冷冰冰的扔下这一句,消失在门后,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路璇,呆呆的注视着空荡荡的门口。
29
S大职工宿舍楼13幢的走廊里,常年放下手中的包,轻轻叩响了面前紧闭的木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常年并不认识她,但他认得她的丈夫。
“您是徐教授的爱人?”见女人惊讶的望着自己,常年略微点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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