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实大吼一声,朝路璇扑了过来,手中的长刀寒光一闪,就要招呼在路璇身上。路璇一个弱女子,哪里避的过这个身材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头男人的猛扑,眼看那明晃晃的刀锋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一个男子闪电般的从草丛里冲了出来,把夏实扑倒在了地上,死死的按住他握刀的手。
“常年。”路璇惊叫起来。
她看的没有错,把夏实扑倒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常年。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局势却容不得她细想。两个男人在地上翻滚扭打着,常年凭着身体优势稍稍占了上风,手死死的按住夏实手里的长刀,不让他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路璇站在边上想要施以援手,却在这场以死相搏的打抖中找不到任何机会。
啪。
夏实一个疏忽,刀被常年打落到了深谷里。两个男人终于分开。夏实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阻止了他的男人。
“快跑。”
常年大叫一声,路璇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杀红了眼的夏实又朝他们扑了过来。夏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凶狠的要置常年以死地。应付那一身蛮力,常年只能以灵活的优势与他周旋,不一会儿就落在了下风。
路璇掏出了手中的匕首。可两个男人的打斗快如闪电,根本没有他插手的间隙。
“快跑啊!”常年声嘶力竭的吼声响起,与此同时,夏实的脚踩在深谷的边缘,忽然一滑,整个身子往悬崖里倒了下去。而他的手却死死的扣住了常年的手腕。
一丝狞笑从他的嘴边掠过。
常年猝不及防,整个身子被夏实拉扯滚下了悬崖。
路璇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脚边上,仍旧是两个男人刚刚打斗过的痕迹,地上,悬崖边,到处是被压坏的杂草,常年的手机落在了他的脚边,嘟嘟的闪着信号。
身前则是数十米深的悬崖,漆黑的夜晚看去,完全看不清谷底的状况。虽然悬崖并不很抖,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也有生命危险。
常年……他为了救自己,现在正身处危险之中。
路璇的眼泪留了下来,她茫然的看着周围,不知所措。常年让她快点逃,可是她又怎么能放下她不管,她爱的人就在眼前的深谷下面,为了她和一个精神异常的疯子打斗,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点事也不做?
太阳渐渐出来了,一点点淡淡的光线照亮了山谷。
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顺着悬崖边缘往山谷底部爬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无数的荆棘从身边掠过,划破了路璇的皮肤和衣服,一道道细细的血痕出现在了她的皮肤上,她全然毫顾不得疼痛,拼命的朝谷底攀行着。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刺目的阳光朝谷底照下来,尽管如此,深谷里茂密的树林还是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使脚下的地面变得艰险难走。
不管多困难,她都必须去找她,路璇只能在心里无数次的祈祷常年平安无事。
她终于走到了谷底。
幽深的谷底里,四面被绿荫环绕,到处是早晨的新鲜气息,每走一步,脚下松软的地面就发出嗤嗤的声音。
这里就是常年和夏实摔下来的地方,距离他们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路璇呼喊着常年的名字,在森林间寻找着他的踪影。凭着记者敏锐的直觉,她很快发现了一些线索。布满落叶的地方有一些凌乱的印痕,偶尔的几颗树上有被人擦过的痕迹。
就在这附近。
路璇瞪大了眼睛寻找着。忽然她的脚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具尸体。
夏实的尸体。
路璇朝尸体看去,不由得惊呆了。夏实已经死了,整具尸体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靠近心脏的地方被利刃戳开了一个大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胸口。
是谁干的……
夏实在在这里,常年呢?
路璇蹲下身子,仔细把夏实的尸体又看了一遍,他是被利器刺穿心脏,失血过多而死。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伸出手,开始在夏实的身上摸索起来。
她什么也没有摸到,夏实从春梅和冬青身上夺取的那两块刻有刺青的皮肤,已经不见踪影。而当她的目光落到夏实胸口前的伤处时,再一次逮住了。死去的男人胸口处留下的是一个碗口大的伤口,伤处非但血已经凝固,就连伤口周围的皮肤也都被剥了下来,只留下一块裸露在空气中的死肉,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刺青……
路璇马上联想到了这个词。
四个孩子的身上,每人有一块刺青。夏实死了,一定有人从他的身上夺走了春梅和冬青的皮肤,并从尸体上挖走了刻有刺青的部位。
可常年在哪里?他还活着吗?他为什么会消失?难道是他杀死了夏实,并从他的身上取走了刻有刺青的皮肤?
不,路璇摇着头。自己否定了自己,常年只是一个局外人,他并不知道这些刺青的秘密。也许是他和夏实扭打着从悬崖上滚下来,两个人分离开了。另外的人趁着夏实昏迷的间隙杀死了他,取走了他身上的刺青。
如果是这样,常年就还有活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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