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蓄水池……怕是用电钻给钻的吧!?”
“打电话!快打电话报案……”
陈彦仁将刘凯越小心地放下,低声说道:“刘大哥,我们着地了。”过了好一会儿,刘凯越才半睁开双眼问道:“已经着地了?哎哟,可把我给吓掉了半条命……”
陈彦仁将食指比在唇间,做了个“噤音”的手势,又向上指了指,意思是别弄出响动来让顶楼的保安们发现了,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身子紧贴着楼道的墙面,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逃逸的时机。
又过了几分钟,楼顶上的声响逐渐消失了,估计那些保安们横竖查不出些什么,都已撤下楼来,此时底楼已有十来间商铺的员工开始进场摆货了,陈彦仁对刘凯越一努嘴:“刘大哥,我们趁现在人逐渐多起来的当儿,先溜到前门吧?”
刘凯越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时候刚好,掺在出出入入的人群中最不容易被发觉,于是二人从旁边的垃圾堆里拣出两个看起来比较新的显示器包装箱,装模作样地“扛”在肩膀上,摆出一付“劳苦大众冤仇深”的表情,就这么轻易地混出了主楼。
出了前门,二人慢慢地踱着步,不时留意查看着周围的动静,似乎没人在注意他俩,不过已经能隐约听见不远处警车那催命似的呜咽声了,刘凯越转头向陈彦仁施了个眼色,后者立时会意,两人加快步伐,在小巷里拐了个弯,便径直向废楼方向奔去。
距离那幢废旧小楼还有二十多米,刘凯越和陈彦仁远远便瞧见严苏已经醒过来了,只见他双手紧捂着肚子,神情呆滞地盯着依然昏睡在一旁的BETTY。
“老严……没事吧你?”刘凯越走近他身边,见严苏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眼皮子都未曾动一下,禁不住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倒没事……”怔了好一阵子,严苏方才苦笑着回答:“只不过有点郁闷……我竟然会被一招击晕?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还有,刚才我发现BETTY姐的脖子上好象……有条黑色的痕迹?”
听他这么一说,刘凯越和陈彦仁紧张地对视了一眼,心知那怪人所言非虚,那个所谓的“宝贝”已然出现在BETTY身上了。
刘凯越赶上前,侧扶起BETTY靠在自己的怀中,她此时仍旧处于昏迷未醒的状态,不过现在看来脸孔已隐隐显出青黛之色,鼻息有若游丝一般,腕子上的脉象也基本摸不着了,陈彦仁在一旁看着双眉深蹙,伏下身子仔细检查了她脖颈下的黑色痕迹,只见那片肌肤宛若墨渍点染一般,中间渐深而缓缓晕开至四周,而墨色最浓处似乎有一条手指粗细的凸起,呈“几”字型蜷盘着。
陈彦仁看了半天,紧锁的眉峰始终没有解开,刘凯越和严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直楞楞地盯着他。
又过了片刻,陈彦仁猛一瞪眼,似乎思酌了什么结果,只见他双手捧起BETTY的脸颊,眯着眼睛,在她左右两侧的耳廓内仔细地察看着,没过一会儿,陈彦仁便用小指的指甲尖,小心地从她左耳耳孔内剔出一层比蝉翼还要薄上许多的黄绿色黏膜,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BETTY姐是被种了‘蛊芽’,而且还不知是哪种厉害的‘蛊’的‘蛊芽’,那怪人实在是太狠毒了……”
刘凯越和严苏一听到“蛊”字,立时想到神怪小说中时常提及的云南等地荒夷之处的施蛊方术,深知其厉害,刹时脸色变得煞白。
陈彦仁一看他们的眼神,即刻明白了二人的想法,又低头长叹了一声,颓然说道:“这所谓的‘蛊芽’可不是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那些志异故事中所说的,基本都是已知根本的‘成蛊’,那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若循其脾性再对症入药便可轻易拔除,可这‘蛊芽’却是全然不知所成的‘胚体’,贸然下药施拔的话,有可能反而会引发更加严重的后果……”
刘凯越急得一把拽住陈彦仁的臂膀囔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BETTY姐就这么干耗下去吧?!”严苏也满额冷汗,沉声接话道:“是啊,彦仁,你既然了解这‘蛊芽’的来头,就一定也知道有谁能将它治愈,对不对?”
陈彦仁看了看刘凯越,又看了看严苏,第三次发出了叹息之声:“早前大师傅吴四爷曾对我讲解过关于‘蛊芽’的来历,据传是流于古早时的鸠僚一脉,当时他告诫我说这‘蛊芽’是万万不能沾染的,因为‘蛊芽’一般都是由人体的‘纳气’之处侵袭入体,譬如说从手足的指甲缝隙之中,亦或是从口、鼻、耳、眼七窍之中,刚才我从BETTY姐耳中剔出的黄绿色黏膜正是它入体后残留的‘胚衣’,‘蛊芽’一旦附上身躯,皆是驻附于侵袭入体的‘纳气’位置附近,若是从指甲缝隙中入体还好,尽早发现的话,斩断‘蛊芽’驻附的手足尚可保住性命,可BETTY姐被‘蛊芽’驻附的位置正是在脖颈处……总不能砍下她的脑袋吧?”
“那就不能有药理的方法来拔除吗?”听到这里,刘凯越简直立时便要崩溃了,急火燎燎地插了一句。
“按理说是可以的,不过……”陈彦仁一时语塞,严苏忙不迭追问道:“不过什么?该怎么办你倒是快说呀!”陈彦仁看着焦躁的二人,心中好一阵难过:“这药理拔除的方子自然是在种施‘蛊芽’者,也就是那怪人‘镰’的手上,我大师傅当年所授的也就这么多了,他并未教我如何运用药理来拔除‘蛊芽’的手段,我也仅仅能够做到辨识而已……两位大哥不要见怪,恕小弟我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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