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里蒙,从福利芒帐篷的中间处面对着她,认为她此刻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漂亮。她的双眼闪烁着愤怒之光,她的肌肤显得光亮。她身上散发出一种非凡的魅力,让他无法抗拒。
但是,此刻绝不是告诉她那些的时候。
福利芒说:“至于说到偷了你的土简,西弗娜博士,我只能向你道歉。这是一种可耻的偷窍行为,这一点我使你相信,要不是你使它显得很必要的话,我是永远不会妄自行事的。”
“是我使它……”
“是你。你坚持将它们置于你的拥有之下……当混乱即将发生时,你坚持把前一时代的,失掉了就无法补偿的遗物置于危险之中,你明白,大学里的建筑物将会遭到彻底的破坏。我们明白,将它们安全地保管起来是最根本的……既然你不会授权于我,我们觉得很有必要将它们从你那里接管过来。”
“是我发现的那些土简。要不是我把它们挖掘出来的话,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你说得太离谱啦,”福利芒圆滑地说,“一旦这些土简被发现,它们对我们的需要……人类的需要至关重要。我们觉得卡尔盖什的未来要比你对你的古物的特有兴趣更重要。你将看到,现在我们已把土简完全翻译出来啦,充分利用手里已有的古籍资料,而且,它们已大大增强了我们对在卡尔盖什上必须面临的文明生活的非凡挑战的理解力。不幸的是,马德林博士的翻译极度肤浅,但是,这些土简提供了准确、可信的资料版本,经过数世纪的书面变动也没有遭到破坏,那些纪事编年史以《启示录》的形式,流传到我们手中。我得承认,《启示录》充满了神秘主义和寓意,适用于宣传的目的。汤姆博土简是数千年前星星呈现的两次不同事件的直接历史记录,记录了当时全体僧侣试图想警告大众即将发生的事情。现在,我们可以表明,在卡尔盖什的史前及历史过程中,有一小部分赋有贡献精神的人,一次再一次地挣扎,使世界为不断降临在它身上的混乱作好准备。很明显,他们使用的方法不足以解决问题。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借鉴过去的错误,使卡尔盖什免受两千年结束时产生的另一次灾难。”
西弗娜转身向塞里蒙。“他说得多体面啊!他告诉我说,我的土简将使他能够建立起比他们所希望的更有效的神权专政,使他偷窃我土简的行为合理化!塞里蒙,塞里蒙,你为什么像这样出卖我?为什么出卖我们?此刻我们本已经走到去阿姆甘多一半的路啦,如果……”
福利芒说道:“西弗娜博士,我保证让你明天下午就能到达阿姆甘多。明天下午,我们所有的人都将赶到阿姆甘多。’
“你打算做什么?”她愤怒地问,“给我戴上镣铐,跟在你远征的的队伍后面吗?或是将我捆起来,使我跟在蒙迪尔战车的尘埃后面呢?”
教徒叹了一口气。“塞里蒙,你要是愿意,跟她解释一切吧。”
“不,”她说,双眼闪着光,“你这个被他人强行洗脑的可怜虫,我不想听这个疯子灌输在你脑子里面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思想!我不想听关于你们的任何事!别管我。如果乐意的话,把我锁起来吧。或者良心发现,把我放了。我不可能伤害你们的,对吧?一个女子对付一支军队?即使没有人跟在我后面并吓唬我,我也走不出这片田野!‘
塞里蒙神情忧郁地向她伸出手。
“不!别碰我!你让我恶心!……但是这不是你的错,是吗?他们已给你洗了脑。你也要这样对我,不是吗,福利芒?你将强行使我成为一个木偶。好吧,那我就请你帮这个忙吧,不要强迫我穿教徒的长袍。让我穿上那些荒谬可笑的东西到处走动,这让我无法忍受。如果你们迫不得已的话,拿走我的灵魂,但在穿着上,可得随我的便,行吗?行吗,福利芒?”
教徒微微地笑了笑。“也许我最好让你们俩独自呆在一起。我知道,我继续谈的话,会一事无成的。”
西弗娜叫道:“不,你这个该死的,我不想单独同……”可是,福利芒已经站起身来,并且很快地离开了帐篷。
塞里蒙转向西弗娜,西弗娜直往后退,以避开他,就好像他患有瘟疫似的。
他柔情地说道:“我并没有被迷魂阵迷昏,西弗娜,他们也没有对我进行任何洗脑。”
“当然,你会那样说。”
“是真的,我将给你证实这一点。”
她茫然,冷冷地瞪着他,不作任何回答。
一会儿以后,他很平静地说:“西弗娜,我爱你。”
“教徒们花了多长的时间给你编了那样的台词儿。”她问。
他畏缩了一下。“别,别。我是认真的,西弗娜。我从未向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认真。”
“书上老掉牙的台词。”西弗娜带着嘲笑的口吻说。
“我想我配得上的。塞里蒙就喜欢向女人献殷勤,喜欢勾引女人。噢,好吧,就当我没说……不,不,我是认真的,西弗娜。前几周和你一块儿旅行……与你朝夕相伴……我无时不在看着你,暗暗地想,这就是我等待多年的那个女人,是我简直不敢想像会找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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