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施民颤抖的嘴唇张了张,还没发出声音,靠着石壁仰坐的铁莘猛地抬起头,很专注地侧耳了一会儿朝秦麦使了个眼色,轻声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
秦麦愣了下,将耳朵贴在了石壁上,屏息听了片刻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身边彭施民粗重的喘息声。
“你......不是错觉?”秦麦问。
铁莘苦恼地挠了挠头:“我觉得我听到了,而且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秦麦立刻想到了郝韵,至少在这里并没有发现她的尸体,不过看她同伴的状况,秦麦认为她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你认为是郝韵?”秦麦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铁莘,“你认为她现在还活着?”
铁莘垂下目光静了下抬头注视着秦麦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她还活着......别问我为什么。”
秦麦无声地点了点头,站起身,看了眼已经被彭施民两枪轰掉了半个身体的怪物,可惜没有给这种从未见过的物种留下全面的影像资料。
“老彭!你先上去吧。”秦麦对彭施民说道。
彭施民怔了怔,双颊涌上一层红晕,挣扎着站了起来,气氛地盯着秦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继续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
秦麦微微地笑了笑,“老彭,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继续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彭施民决绝的声音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我就告诉你,秦麦!我彭施民绝不做缩头乌龟!我用我的人格发誓,哪怕就是死,我也绝不退缩一步!”
秦麦没想到他这时犯了倔脾气,一时心里有些犯难,接下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想到甫入石室时看到那一闪即逝的鬼魅般影子,暗想这次是碰到个死的怪物,谁也不敢保证那活的怪物什么时候就抽冷子搞个偷袭......
看到秦麦皱着眉头不说话,彭施民梗着脖子道:“这次本来就是我请你们帮忙,我绝不会临阵脱逃!”
秦麦拿捏了些措辞,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显得平静:“老彭,这事发展到现在已经脱离了我们原来的想法,这男的......”秦麦用下巴指了指地上开膛破肚的尸体:“我们是认识的,那个女的也很有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我和铁子现在的目的是要救人!”
彭施民很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尸体,“你怎么知道那女的还活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铁莘突然大声说道,一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
彭施民想都不想地道:“即然这样我更应该和你们一起了,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见死不救的小人吗?”看到秦麦还要说话,彭施民断然摇头道:“麦子,你若觉得我彭施民还是你的朋友就不要再说让我离开的话!我绝不给你们添乱就是!”
他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说不会再出现像刚才那样胡乱开枪的举动。
秦麦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无法劝阻彭施民了,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咱仨就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铁莘嘿嘿一笑,用力地拍了拍彭施民的肩膀,道:“老彭,看不出你倒也有几分胆色,别害怕,不就是这地老鼠似的怪物吗?咱老铁的枪法你放心,一枪一个,绝不跑空!”
三人从入口处退到了石室里,将其他七个入口后都看了一遍,这一次所有人都做好了心里准备,却在没有发现断头、死尸之类的东西,只是在其中一个入口后发现了数十个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头骨,那头骨比人类的颅骨大了许多,而且形状很怪异,看起来像是雪怪的头骨,秦麦判断那里很有可能是雪怪的墓室。
“这石头好奇怪。”铁莘摸着石室的墙壁道:“里面就没有花纹,难道这里的石头都像外国人吃的那个什么三明治一样有夹层不成?”
铁莘说的里面是通道后面的空间,四壁光滑异常,与三人进来时的通道墙壁无异,青森森几乎光可鉴人,却没有如石室内的灰白纹路。
彭施民这时也基本恢复了正常的情绪,摇头道:“不是石头的问题,是人......”
秦麦的心里不由一动,脱口道:“侵染法?”
他口中所说的侵染法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早已经失传、甚至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装饰方法,最初还是在河南境内一座古墓内发现的,当时秦麦与彭施民都还是学生,作为陈教授的学生参加了那次的考古行动,古墓寝陵内的棺椁封石的五彩花纹形成了一幅壮丽美妙的山河图,最初所有人都以为那是石材天然形成的纹路巧夺天工自然而成的,可随着研究,陈教授提出了这个“侵染法”的猜想:长年累月以特殊染料按照预想的图案进行浸泡,使得染料侵入石材之内,这样一来不禁使画面看起来就仿佛出自天然,而且历经千百年也不虞褪色。
只是这种奇特的方法在古籍中并没有记载,而且在考古界也唯一出现了那么一次,秦麦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在远隔千里之外的藏域内会再现“侵染法”,所以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彭施民一说,他才想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像。
彭施民立刻笑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总是省力气,点头道:“我也是猜的,不过有机会我们可以做个试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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