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韵心疼地盯着秦麦手上的伤口,仿佛没听到他的问题,急急地对唐离道:“唐离姐,急救箱呢?快帮麦子处理伤口,如果造成感染就坏了!”
秦麦没想到这个时候郝韵反而为自己担心,心中也不由感动,活动着伤手不以为意地笑道:“皮外小伤,不碍事的!”
唐离与郝韵却不依不饶地非要包扎才行,秦麦拗不过二女,亦不想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口舌时间,由得两人忙活着仔仔细细地消毒、包扎。
“你还记得鼓姬最后对你说的话吗?”唐离灵巧地把绷带打了个结,若有所思地问道。
秦麦正看着手背上那个蝴蝶结苦笑,听到唐离的问题怔了下道:“你是说等了八十年?”
“不!”唐离摇头,眼睛却亮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她说让你带着神鼓去找命运之眼。”
秦麦恍然地哦了一声,接口道:“开启箭道、去净土。”秦麦说道这里猛地意识到了唐离的意思,心头猛震,失声叫道:“你是说解除郝韵痛苦的唯一办法是找到净土?”
唐离怜爱地抚摸着郝韵的秀发,看着怀里郝韵光彩照人,精致得让人惊叹的容颜觉得不可思议,郝韵似乎每天都在变得更加美丽,连皮肤都好像隐隐地散发出一种如雨般温润的莹光,连身为女人的她都会在不知不觉间被郝韵吸引。
“神鼓存在的意义就是开启禁宫。”唐离询问地望着郝韵轻轻说道。
郝韵疑惑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唐离想要说什么。
秦麦却一下子反应过来唐离这句话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神鼓完成了它的使命也就算鼓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郝韵迟疑了两秒钟,不确定地道:“也就是说当禁宫开启后,我与神鼓就算解脱了关联?”
唐离伸手贴着郝韵冰冷的脸颊,心疼地叹了口气:“真是苦了你了。”
郝韵决不能死!更不能继续做那个生不如死的鼓姬!秦麦没有丝毫犹豫便做了决定,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香消玉殒,更何况他能够看得出来铁莘是真的爱上了郝韵,“那就去吧。”秦麦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目光坚定,嘴唇紧紧地抿着,散发出坚毅决然的气息。
郝韵痴痴地注视着秦麦的侧脸,百感交集,“可是我从没听说有人找到过禁宫。”
“至少我们已经有了目标。”秦麦看了眼唐离身侧的背包,那里面装着神鼓。
车门砰地一声被打开,铁莘敏捷地跳了上来,马上关闭了车门,拍打了两下衣裳,激起一蓬沙尘,呸呸地吐出几口黄沙,“妈的,好大的风沙!”
“怎么样?”秦麦抬手将铁莘肩头的沙土扫掉,有些紧张地问道,心里盼望着千万别是大毛病。
“喏!”铁莘将一块巴掌大小半圆型闪着冰冷光泽的物件递给了秦麦,“晦气!卡住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秦麦接过铁莘递来的物件,入手冰冷,仔细一看是枚有些变形的马蹄掌,马掌磨得很光亮,没有半点锈迹,显然是刚刚脱落的,秦麦心头一动,望向郝韵:“这条路平时走的人多吗?”
郝韵想都没想,马上摇了摇头:“我们是抄近路,这根本不是路,平日里绝不会有人从这里走。”
铁莘的表情有些狞狰,冷笑道:“肯定是黄皮子那孙子!”
秦麦点头,黄平找不到车,马匹是唯一可能寻找到的代步工具,而且为了尽量赶在自己的前头寻找遗址内的秘密,他必定会选择最近的路线,如此看来这马掌多半是黄平三人留下的。
发现了黄平的行踪,秦麦不惊反喜。
车子重新启动,在荒原上顶着狂暴的风沙又狂奔了一个多小时后,周围的景物渐渐发生了变化,风沙渐小,沙砾也逐渐地被黄土替代,不时能够看到几棵孤单顽强的小树,秦麦知道目的地就快到了。
时近傍晚,阴沉沉的乌云反而开始消散,几缕执著的阳光透过最淡薄的云层射下,在如血残阳中,秦麦远远地看到了一条仿如沉睡巨龙的土林,几座龙爪一般的土山,遥遥望去荒凉而壮观,可是给车上的四人所带来的震撼根本无法与依山而建的无数建筑群落相比,古格遗址是西藏大地上除布达拉宫以外最大的宗堡建筑,尽管吴学知、李茂然用语言和文字详细地向秦麦描绘过古格遗址的雄壮,但当秦麦亲眼看到它时,仍然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夕阳余晖中,无数大小不一的建筑依着那座不高的土山鳞次栉比地静静矗立着,尽管已经破败不堪,甚至许多已经坍塌、被掩盖,却依稀能够让人想象出它繁盛之时的辉煌。
“这就是古格遗址?”唐离的声音有些飘忽,有些颤抖,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人都知道长城、金字塔被称为人类历史上的工程奇迹,而真正面对它们的时候才知道想象永远无法与亲眼所见媲同。
尽管历史的尘埃掩埋了古格王朝神秘灭亡的原因,却不能彻底抹去它的痕迹,在这片十八万平方米的土地上,遗留下了超过七十万平米的建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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