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离听得一头雾水,眉心微皱不解地眨眼问道:“守株待兔?你是说我们要在这里等着黄平出现?”
“呵呵,这里自然不行。”秦麦指着前面开阔的谷地解释道:“我们身处的位置是整个王城遗址的山脚,只能看到来路上的情况,从这里到山顶王宫所在有三百米高,所以我们就算守也不能守在这里。”
唐离谨慎地贴着土墙从窑洞口稍稍探出看了一眼,回身道:“那按照你这么说最佳的观察点不就应该在山顶的王宫?从那儿可以俯瞰整座遗址。”
秦麦呵呵笑着摇头道:“那里的位置固然最好,但从山腰到山顶只有一条路可以同行,黄平他们比我们先到,也许他们此刻正隐藏在山顶观察着这片土地上的一举一动呢!”
“你是说黄平很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唐离听到秦麦的话大吃了一惊。
秦麦平静地笑了笑,他早已经考虑到这一点,无论是停车的地点还是之后行走的路线、落脚点的选择都是最为隐蔽的,若非是身处正对着谷地的建筑里根本无法看得到,而黄平为了选择有利的位置和行动方便,决不可能停留在山麓。
听了秦麦的讲解,唐离才放下了心,“在王宫对面应该有一处看似普通的粮仓,那里背靠高山,两侧是万丈深渊,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往那儿,从观察的位置而言,或许不如王宫或是几座神殿,可是那里却可以将整座依山而建的遗址大半收归眼底。”秦麦含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唯一看不到的就是最下面的这些窑洞,不过黄平也不可能把精力放在这些民居上。”
唐离听了先是一喜,随即流露出忧虑的神色:“可是既然只有一条路,我们要想到达那里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
就像秦麦所说的,通往那座粮仓只有唯一的途径,只要有人注意遗址上的动静他们就根本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地到达那里。
秦麦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摇晃着脑袋拉长声音念道:“本山人自有妙计!”
至于秦麦的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他好像打定了不到最后一刻不揭开的主意,无论唐离怎么软硬兼施,秦麦就是摇头不语。
接下来秦麦故意和唐离闲聊起她在国外的生活,毕竟年轻人的好奇心总是特别强烈的,尤其是对于大洋彼岸的陌生国度,中美两国建交不长,在国人的眼中,对于美国的了解绝大部分还是来自于各种各样的传言。
“丫头,你见过苏富比拍卖行的那个鉴定师吗?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秦麦一直对这个被神化的传说中的人物好奇无比,香港之行无缘得见本在意料之中,却也让他很失望,想到唐离家与苏富比拍卖行渊源颇深,忍不住探奇心理的折磨打听起来。
唐离鼻翼微皱,似笑非笑地瞥了秦麦一眼:“怎么?秦大师是不是不服气啊?”
秦麦失笑:“怎么会?难道你以为我是个自大狂吗?鉴定业界高手如云,小子我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大师,就是对这个人很好奇,他太神秘了。”
“呵呵,那我肯定会让你失望的。”唐离支着下巴叹了口气:“我连他究竟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呢!”
秦麦愣了片刻,也学着唐离撑颌道:“我有时候都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或者只是一个传说?”
他这种猜测也不是凭空而来的胡思乱想,圈内人对于这个神乎其神的鉴定师争论颇多,也有许多人认为这只是苏富比拍卖行故意制造的噱头,以宣扬其权威。
“确有其人!”唐离无比肯定的回答将秦麦的念头扑灭,看到秦麦疑惑不解的表情,唐离抬手将几根被风吹乱的发丝抚平:“因为我曾经请他帮我鉴定过那幅唐卡,当然我没有能够见到他。”
秦麦怔了下,凭着唐家与苏富比拍卖行的关系,拜托这点事情的确不成问题,但是唐离在遇到自己之前似乎对那幅唐卡残卷毫无所知,如此看来那位被称为“上帝的眼睛”的拍卖大师并非全能。
“他只告诉我一句话,”唐离笑了笑:“答案在东方,随后我就知道了这场苏富比将准备在香港进行的春季拍卖会。”
“答案在东方?”秦麦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越琢磨越觉得这句话很有些意思,他指的是这次苏富比香港的春拍还是位于东方的中国?
秦麦转念一想,心中不禁哑然失笑,如果这位神秘的拍卖师是在暗指唐离将在还未举行的苏富比香港春季拍卖会上从自己这里得到关于唐卡的线索,那么他简直就是预言师一样的先知了,唐卡发祥于中国西藏人尽皆知,他这句话却又是等于什么都没有说,秦麦就觉得他在故弄玄虚而已。
这么一想,原本对这人的好奇心一下子消散了大半,反而生出了几分失望,这感觉就好像一直觉得瞬间遁形的魔术神奇无比,突然有一天无意中却发现原来不过是在另一个地方早就预先藏好了个替身而已。
“你肯定以为他是在装神弄鬼吧?”唐离看出秦麦眼中流露出的失落,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的想法,“其实把唐卡放到拍卖会上的主意可以说是他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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