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莘诺诺点头,等到郝韵的训斥告一段落,苦着脸道:“我对伟大的毛主席发誓,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秦麦听到这句话,暗暗好笑,这就叫一物降一物,铁莘三十年的生涯中何曾对谁如此温顺过?他倒也就是缺少这样一个人对他严加看管。
这座庙设计的极特别,除了一处尺许见方的天窗外再没有任何窗户,从天窗和腐烂不堪的木门洞隙里透过的月光是这庙里光亮仅有的来源,等到眼睛渐渐适应了大殿中的幽暗后,秦麦四下打量起来。
大殿结构狭长,宽度大概有十五六米,长度在二十五左右,到处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正对着门口是一架佛龛残体,上面原本供奉的佛像早已经不知所踪,大殿四壁上残留的损毁严重的壁画有着明显人为的痕迹,但是从仅剩的只鳞片爪中依旧可以想象出这壁画完整时该是如何的绚丽灿烂。
秦麦在心里重重叹息了一声,暗道可惜,现下却不是仔细考察这些古迹的恰当时机,低声招呼几人轻步走到佛龛的后面。
因为有佛龛的遮挡,不需担心庙外看到内里的光亮,秦麦打开了电筒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佛龛后。
大殿的地面是由一米宽窄的红土砖铺就,这砖块想必烧制工艺另有奥秘,不仅表面光滑平整,色泽柔和不失庄重,甚至经过了几百年的时光、无数人的踩踏后竟然依旧完好无缺,让秦麦不得不感叹古人的聪慧和精巧。
大殿四角各有一根高大木柱,秦麦按照记忆中的资料从佛龛左面的柱子开始横排向右数到了第九块红砖,正位于佛龛下方;秦麦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又从右面的柱子同排向着中间数了过来,第九块与之前确定的那处果然是同一块,秦麦这才将电筒交到了唐离的手里,自己蹲身招呼铁莘将佛龛小心翼翼地移开,让那处红砖完全露了出来。
这时候唐离几人也看出来秦麦的目标就是这块大红地砖,他大半夜把众人带到这座寺庙大殿里来肯定不会是为了参观,几个人学着秦麦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起这块看起来与大殿地面无数块地砖没有任何不同的大红地转。
要非说这一块与其他的地砖相比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只是因为它被佛龛遮盖着,所以落得尘土要少得多,而且一直没有人踩踏其上,色泽看起来格外鲜亮,表面也没有磨损的痕迹。
秦麦津津有味地盯着红砖看了许久,铁莘终于忍耐不住:“麦子,你深更半夜把我们带这里来就是为了看它?”
“切!你懂什么,麦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郝韵白了一眼铁莘,似乎对他怀疑秦麦非常不高兴。
铁莘垂头丧气地嘀咕道:“他干什么你都觉得有理。”
“刀!”秦麦的手伸到了铁莘面前,头也不抬地沉声吐出了一个字,其实他小腿处绑着唐离给他的那把藏刀,只是秦麦接下来要干的事实在舍不得用它。
铁莘从腰间抽出匕首反手递了过去,秦麦接过来,将匕首插入两块红砖之间不足厘米的缝隙内,沿着红砖边缘划动了一圈后停了下来,却没有抽刀,反而手臂用力,七寸长的刀锋无声无息地没柄而入!
秦麦紧紧地抿着嘴唇,表情平静,看起来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就轻而易举将刀刺入了地下,郝韵和唐离不由得惊骇地睁大了眼睛,铁莘愣了下,倒吸了口凉气:“麦子,这下面是空的?”
“暗道!”唐离脑海里电光间涌起秦麦说“山人自有妙计”时那抹狡黠得意的笑容,心头一下子亮了起来。
秦麦抬头朝唐离微微一笑,递过去个夸奖的眼神,手下发力,那块巨大的红砖一侧在吱吱声中被撬动,缓缓地升起,红砖厚度足有三寸,等到一侧被翘离地面,铁莘弯腰插手,低嘿了一声,将整块红砖给抱了起来。
难闻的闷气从黑黝黝的洞口涌出,秦麦拉着唐离和郝韵退后了散步,让开了这股被密封了三年之久的气体。
“麦子,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暗道呢?”郝韵好奇地问道。
秦麦呵呵一笑:“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三年前西藏局曾对这里进行过考察,虽然未靖全功,但也发现了几条隐秘的暗道、密室。”
暗道入口直直向下深约三米,夯实的土阶十分陡峭,唐离即喜且恼地等着秦麦嗔道:“原来你早知道有暗道直通山顶!把我瞒得好苦!”
唐离和秦麦说起下一步的安排时,铁莘与郝韵酣睡正香,听到唐离的话两个人都茫然不解,“我们去山顶干嘛?那里有什么?”郝韵看了看唐离,又望向秦麦。
这时候暗道内的浊气已经流出了大半,洞口虽然有风涌动,却已没有了异味,秦麦点燃火机在洞口试探了一下道:“成了!”
秦麦说着从唐离手中接过电筒,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暗道入口的第一级台阶,回头朝郝韵玩笑似的道:“你没听说过无限美景在险峰吗?站得高才看的远嘛!山顶有粮仓,我们去做老鼠!”说完抬步迈下了台阶。
“做老鼠?”郝韵满心疑惑地想了片刻,拉住正要走下入口的唐离问:“唐离姐,麦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唐离也同样报以微笑:“我们去做猎人,守株待兔!”说完紧随秦麦走下了入口,郝韵被两个人没头没脑的解释搞得一头雾水,跟在唐离的身后沿阶而下时心中还在苦思冥想做老鼠和做猎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52书库推荐浏览: 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