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出秦麦所料,两女异口同声地拒绝了他的安排。
唐离神色复杂地注视着秦麦,脸颊上浮起一丝激动的红晕:“从现在开始我们四个不能分开!”
“麦子,虽然我很笨,”郝韵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但是我也知道你是担心我们,可是你把我和唐离姐留在外面,我们怎么能安心?唐离姐说的对,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分开,人多力量大,我们一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铁莘的脸皱成一团,他心里矛盾得很,毕竟对于秦麦他向来言听计从,可是郝韵的话也不无道理,内心挣扎了片刻,铁莘迟疑着对秦麦说道:“麦子,我也觉得我们不应该分开......”
“再说黄平他们既然没有出来,那么如果这条密道不是另有出口的话,他们就一定还在下面,这里再没有其他人,根本不必担心有人从外面把入口封闭。”唐离冷静地分析道。
三比一,从唐离决然的眼神中秦麦知道了自己已无法改变她的决定,颓然地吁了口气,苦笑道:“好吧,反正在哪里一样。”
真的一样吗?秦麦很清楚是不同的,事隔二十二年的两件命案已经表明了古格遗址的危险只有在触及到秘密的核心时才显露狰容,而这条密道,秦麦有种预感,它极有可能就是通往自己一直都渴望解开的诸多诡异可怕往事的真相。
沿着台阶向下下降了近十米的高度,一条平缓的蜿蜒向下的密道出现在秦麦的面前,与连接红庙与粮仓之间的暗道相比,这条密道宽敞得多,就连铁莘也根本不需要低头,或是担心被卡住,阴冷的微风从四人身上吹过,空气里隐隐透着股腐烂的腥臭,有点像风干的生肉受潮后散发出的气味。
秦麦一手举着电筒,一手握着手枪全神戒备地走在最前面,其后是唐离、郝韵,铁莘仍旧扮演断后的角色,密道里死寂无声,只有偶尔稍强的冷风吹过耳边时若有若无的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什么还是出现了幻听的回响。
密道七扭八拐转弯频繁,基本上前进了不到十米便会遇到弯路,但是向下的趋势却是一直没有改变过,沿着密道谨慎缓慢地行进了二十多分钟后,秦麦越走越是心惊,尽管已经被转的头晕脑胀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却大致估摸着自己四人目下身处的位置应该已经到了山脚,密道仍旧没有接近尽头的迹象。
再走下去,便已经是地面之下了,秦麦不觉间手心里已积满了冷汗,濡湿冰凉一片,秦麦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彷徨的老鼠在这条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密道中穿行,精神的长时间高度紧张和并不充裕的空气让他的胸膛有些气闷。
像是在响应他的推断,几分钟后,密道的墙壁隐隐地出现了水痕,沁透地层的雨水将暗褐色的沙土染得如血浸过般鲜红,起初不过是偶尔几处,到后来整条暗道就仿佛水帘洞一般,雨水穿过沙砾间最细微的缝隙淋漓地落下,脚下夯实的沙土变成了一片泥泞,堪堪漫过鞋面。
“麦子,休息一下吧!”铁莘声音嘶哑地低声说道,走在最后的他能够清晰地听到郝韵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她的脚步也已经不像刚出发时那么利落。
秦麦停下脚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回头扫了眼唐离三人,唐离和郝韵的脸色在电筒射出的纯白强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惨白吓人,尽管二女都竭尽全力地做出平静的表情,却仍旧无法彻底掩饰体力上的疲惫和心里的忐忑。
唐离看到秦麦望向自己的关切目光,勉强地挤出个无力的笑容:“放心,我没事。”
“麦子......”郝韵犹疑不安地咬了咬嘴唇,指着不时有如泪痕般的泥浆流下的密道墙壁问道:“这里会不会坍塌?”
郝韵的话一出口,唐离和铁莘脸色悚然而变,郝韵的问题同样也是二人暗暗担忧的,这条密道与四个人几天前在热扎冰川下曾见识过的那座石宫不同,尽管密道的四壁都经过特殊的处理,几百年来都坚固得如混凝土一般,可是谁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经受住这场或许是百年一遇的大雨侵袭!
阿里地区的降雨标准以狮泉河为例,全年降水量仅有八十毫米左右,而这两天来所下的雨恐怕已经是平常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降雨总和了!
秦麦沉默了半晌,他的缄默和沉重表情让郝韵更加慌乱,人在茫然无助的情况下总会不自觉地寻找精神上的依靠,而秦麦无疑是一行人的绝对领袖,他很清楚目前这种情况下是最需要保持冷静的时候,可是他没有办法欺骗面前这三个对他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会的!”唐离握着郝韵的手安慰道,“这条密道存在了几个世纪都安然无恙,哪有这么容易垮掉。”
“我不知道。”秦麦简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可能这一次我们真的要靠运气了。”秦麦苦涩地笑了笑。
郝韵眩晕似地摇晃了下,两天来体力和精神上的巨大消耗让她一时间无法承受这种恐惧,一下子坐在了又脏又冷的泥浆里,铁莘急忙伸手去搀扶,却被郝韵死力推开,“万一密道塌方,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郝韵慌乱无措地望着秦麦,秦麦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
52书库推荐浏览: 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