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道弯,密道就像没有半分变化似的看不到尽头将近的迹象,若不是始终蜿蜒向下,秦麦甚至觉得自己是在不停地绕着圈子,秦麦的心跳逐渐加速,额头渗出了汗水,无意回头却看到了稍稍落后的唐离面色惨白,汗湿双鬓,心头一震,烦躁的心情稍稍冷静。
秦麦停下了脚步,抬手为唐离擦了擦汗水,歉意地望着唐离道:“累坏了吧?我们休息一下,这该死的暗道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长。”
唐离勉强地笑了笑,依靠在墙壁上喘息着摇头道:“不用休息,我还撑得住。”
“这里的海拔可是超过了四千五百米!”秦麦颇亲昵地为唐离捋顺了粘在额前的发丝,“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呢,我们要保持战斗力。”
秦麦冷静的神情和话语让唐离放心许多,铁莘、郝韵生死未卜,她能够想象得出秦麦此时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其实她又何尝平静过,表面还要伪装镇定。
唐离没有坚持,两个人坐在背包上略作休整。
“怎么搞的?”唐离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指北针不解地嘀咕了一句,拍了两下又看一眼,失望地叹了口气:“还没用过就坏了。”
秦麦闻言探头看去,指北针的标针仿佛被两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不停地时正时反胡乱转动,他下意识地觉得事情并不是如唐离所说的那样是指北针出现了问题。
这种指北针是军用装备,最大的特点就是结实耐用,而指北针本身的构造也十分简单,决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问题应该出在这条密道上!
两个人靠着墙壁都没有说话,四下里一片死寂,就在这时远远的一声微弱的响动传进了两人的耳中,秦麦和唐离的身体如触电般陡地弹了起来,相顾骇然,唐离张口刚要说话,秦麦手指竖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笃”、“笃”的听起来有些空旷的声音匀称地传来,渐渐清晰起来,就好像有人正迈着不急不躁的步伐朝二人所在的位置走来,两人前方十多米处是一个拐角,那声音不消片刻就仿佛到了拐角看不见的一头。
秦麦反手将插在腰间的手枪操在手中搬开了保险,将唐离掩在身后,屏住呼吸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了拐角处,两只电筒射出的光束也都集中在那里。
脚步声却不再传来,那人似乎就在拐角的那头停住了,秦麦全身的神经高度紧张,那脚步一样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他的心坎上似的,把他的心跳都打乱了。
足足过了一分钟,那脚步声都没有再响起,好像打定主意与秦麦和唐离隔着拐角对峙,秦麦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距离拐角的长度和自己行动的步骤,缓缓将电筒放在了地上,没有改变照射的位置,头也不回朝唐离做了个停留在原地的手势,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扑食的猎豹从地上弹起,一只脚使了个巧劲将地上的电筒踢起,身体如炮弹一般跟随着在空中翻滚的电筒闪电般射向了拐角处。
秦麦的动作迅疾无比,当唐离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他已经无声无息地弓身奔到了拐角前,猛然弯腰身体斜斜地转过了拐角,唐离猛一咬牙,跳起来全力奔了过去。
秦麦在地上打了个滚,眼睛却始终盯着拐角另一侧的方向,电筒旋转着砸在了墙上,秦麦借着那瞬间的光亮已经将拐角的这边的情形收于眼底。
半跪在地上的秦麦愣住了,他的面前空空荡荡,和之前走过的暗道没有任何的不同。
“那声音......”唐离这时候也到了秦麦身后,看着空无一物的暗道,唐离毛骨悚然,有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远远比有什么更令人恐惧。
“我肯定那不是幻觉。”秦麦沉声道,站起身捡起电筒仔细观察了一番,可这暗道四壁光秃秃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任何藏身之处,而接下来的弯道却在二十几米开外,难道那人已经悄无声息地退走了?
秦麦拉着唐离走回到最初休息的地方,唐离的手冰凉僵硬,秦麦思忖了一下低声道:“也许是水滴的回音......”
他的话音刚落,像极了脚步声的“笃”、“笃”声再度从拐角那边响起,仍旧是不紧不慢地渐渐远去。
秦麦的身体一震,几乎在眨眼之间再次奔到拐角,秦麦失魂落魄地面对着空荡的通道呆立着,不知不觉已汗流浃背,冰冷的汗水沿着额头滑落到眼睛里,刺痛感将他唤回了现实,一阵阴冷的微风拂面而过,秦麦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从心底深处冒起了一股森寒气息。
这密道愈来愈古怪诡异了。
秦麦与唐离双手紧握,两个人在拐角处静静地坐了十分钟,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暗道两头的情形,可那怪异的声音却再没有响起过。
默默地背起背包,秦麦与唐离对望了一眼,“走吧!”秦麦轻声说道。
电筒的光束不经意从墙角扫过,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拐角与地面相交的一处毫不起眼的位置瞬间闪过的一抹极黯淡的金属光泽。
秦麦与唐离转过了几道弯,脚下突然传来一下猛烈的震荡,一道闪念瞬间划过秦麦的心头:暗道再次崩塌了!牵着唐离的手臂猛地用力,将她揽入怀中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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