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麦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铁子,我这次去香港发现了一些线索。”秦麦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发现和推测告诉铁莘。
“什么线索?”秦麦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铁莘搞得一头雾水。
秦麦沉吟了一下,低低道:“还记得当年你留给我的那件东西吗?”
铁莘一愣,面色大变,一把抓住了秦麦的手腕,颤声问道:“你是说你发现了当年那件事的线索?”
秦麦只觉得手腕间火辣辣的疼痛一阵一阵袭来,心中不由长叹口气,这么多年虽然铁莘从来没提过,却始终没有真正把父亲的死放下。
看着铁莘急迫紧张的神情,秦麦缓缓点了点头,铁莘厚重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连声音都在发抖:“什、什么线索?”
“我发现了那幅唐卡的另一部分。”秦麦将拍卖会上所见所闻详细地讲了一遍,包括之前在陈教授家得到的讯息,不过秦麦只是客观地描述,没有加半点自己的推测和判断,他也想听听铁莘的想法,铁莘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有时也很有些急智。
整个过程铁莘听得极为认真,秦麦讲完便静静地注视着铁莘,后者缓缓地躺回了藤椅中,两人都不说话,四下只有两人一粗一细、一悠长一急促的呼吸。
过了半晌,铁莘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只是两只手紧紧扣住躺椅的扶手将他内心的激动紧张泄露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那个叫唐离的父亲就是当年邀我老爹做生意的人?”铁莘的声音有些沙哑。
秦麦点头,“从目前种种迹象看来,他们应该是同伴。”
铁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先给秦麦递过去了一根点燃,自己也叼起一根,手中燃着的火柴凑到了烟前,却又停了下来,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直到火柴燃尽烧到了手指才慌忙甩手,嘴里嘶嘶地吸着凉气。
“难怪......”铁莘又燃着一根火柴将嘴里的烟卷点燃,若有所思地对秦麦说:“你听到黄皮子要雇我去西藏会那么激动。”
秦麦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耸了耸肩膀叹气道:“我现在对西藏过敏。”
“你刚才说这两部分唐卡并不是全部?”铁莘盯着秦麦,看到秦麦点头,铁莘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嘿然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年一定不止两个人。”
秦麦又点了点头,很冷静地分析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我想这被分割的唐卡必然是件很重要的东西,只是这件事透着太多的古怪,我现在也想不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铁莘粗黑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思忖着说道:“这事的确古怪得很,我那时虽然不大,却能清楚记得当时的情景,我老爹回到家时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而且医生瞧了也没发现有中毒的迹象......一直昏迷不醒,临死前清醒了过来,只嘱咐我千万不要追查他的死因......”
“你再好好想想他一直没有对你说过别的什么?”秦麦引导着铁莘的思维。
铁莘苦苦思索片刻,摇头:“真的没有别的了,那几天我一直都守在他的身边,老头儿中邪了一般,胡言乱语地说了好些鬼啊神啊的胡话。”
铁莘白了一眼秦麦,“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我根本听不懂。”
“你难道没听说过日有所见,夜有所梦吗?”秦麦真恨不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粗心大意的铁莘,竟然忽略了这样重要的线索,“仔细想想都说了些什么?”
铁莘闭着眼睛苦苦思索了良久,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记不清了,实在是太乱了,压根就让人莫名其妙。”
秦麦并不死心,“你再好好想想,哪怕是只言片语。”
“我隐约记得他好像反复说过什么诅咒、魔鬼啊,宝藏的......”
秦麦重复了几遍,最后也只能承认的确像铁莘说的:“莫名其妙”。
“那个姓唐的会不会就是害我老子的凶手?”铁莘的声音冰冷,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秦麦望着铁莘问道:“动机?”
铁莘不假思索地道:“图财害命!”
秦麦缓缓摇头:“我也这么猜测过,可是如果真的是图财害命,那他怎么会失踪这些年?而且我听陈教授说过,这个唐天华家境富有,又是个弱质书生,夫妻感情极好,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
铁凌对秦麦向来信服,想了想也似乎的确如此,再次陷入了沉思,陡地眼睛一亮,“会不会是那个第三者?他们一定是发现了宝藏,那个第三者为了独占宝贝将我父亲和唐天华给害了!”
“可是当日你父亲身上没有任何受到创伤的痕迹。”
铁莘陡地从躺椅上支起了身子凑近秦麦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有许多古怪的法门能无声无息地害人性命而让人看不出痕迹来,比如苗疆的蛊术和南洋的降头术......”
秦麦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郑重其事的铁莘,斥道:“无稽之谈!”
铁莘委屈地眨巴着眼睛,“那你到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麦想得头疼,轻轻敲了几下额头,问道:“唐离近日就会来北京,到时候她一定要找我问关于唐卡的事,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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