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韵稍稍平静了些,连日来所受的惊吓和积累的恐惧随着她突然的爆发而得到了少许发泄,很快意识到铁莘的话有道理,无论如何不能自乱阵脚,就算自己的预感不幸成真:这墓室真的没有其他出路,秦麦也一定有办法救自己的!
想到秦麦,郝韵的心就像吹进了一阵春风,恐惧冰释消融,鼓姬曾经说过:“这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他会把你救出痛苦的深渊。”郝韵相信鼓姬的话,传说中的鼓姬能通过神鼓看到未来。
“送信的人是谁?信上都写了什么?”郝韵一旦恢复了平静,警察的缜密思维便运转起来。
黄平无力地伸出手,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送信的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郝韵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两行字:“我找到了!唐。”铁莘凑过脑袋念了一遍,皱眉看着黄平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找到什么了?这么几个字就让你巴巴跑到这里来送死?”
黄平像是被打了强心剂,眼睛陡地亮了起来,激动地叫道:“他说他找到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里真的存在!只要我能到那儿,癌症算得了什么?我可以永生不死!”
黄平眼睛里燃烧的疯狂让铁莘和郝韵暗暗心惊,两人对望了一眼,黄平杂乱无章的吼叫里透露出太多让人震惊的讯息了。
“他究竟找到了什么?”铁莘连问了两遍,陷入了狂乱的黄平却是充耳不闻仍旧大嚷大叫着永生不死。
郝韵沉默了片刻对铁莘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说的那地方应该就是净土。”
“净土?净土是什么地方?”铁莘一头雾水。
“净土就是魏摩降仁,是苯教的圣地。”郝韵看铁莘还是一脸茫然之色,想了想道:“香巴拉王国你听说过吗?魏摩降仁就是苯教的香巴拉王国,那里的人是永生的!”
“我的天!”铁莘倒吸了一口气,目瞪口呆地望着郝韵,半晌,眨了眨眼睛,挥手给了黄平一记响亮的耳光,望着被他打愣的黄平摇头叹道:“你丫脑袋被驴踢了吧?你居然相信有这种地方?永生不死?嘿嘿,你怎么不说成仙升天呢?”
铁莘吐出一串怪笑,蓦然注意到郝韵并没有响应自己,“你,你,该不会相信他的话吧?”铁莘惨叫一声,“郝妹妹,你可别走火入魔啊!”
郝韵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沉声问黄平:“你既然光凭一封信就来到了这里,想必能够确定留言的人肯定是唐天华吧?”
“当然,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能认出来那信的确出自唐天华的手。”黄平被郝韵那一巴掌打得不轻,半边脸高高肿起,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铁莘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指着黄平冷笑道:“老子终于明白你为啥死活要到西藏来了!你丫得癌症了啊?难怪连死都不怕了!”
能让一个将死之人不怕死的就是争取一线活下去的机会,黄平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为了活下去,他想到了二十五年前听到的那个骇人听闻的秘密,终于下定决心搏一把,反正已经是死期将近。
连连冷笑的铁莘猛地一脚踢在黄平的腰上,将他踢得离地在空中打了个滚重重摔在地上:“干恁娘!原来压根就没有什么宝藏!老子上了你的鸟当!”
想起当初自己瞒着秦麦被黄平忽悠得差一点就偷偷跟着他溜进西藏,铁莘异常懊恼,发财梦像是挨到了火星的气球,“啪”地炸裂,铁莘满心的怒火朝着黄平倾泻而下,迈过一步,又一脚踢向了黄平,黄平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一具石棺上,“咚”的一声,刚刚出口的惨叫戛然而止。
铁莘却不算完,大脚再度抬起,“够了!”郝韵拉住铁莘,“你会把他打死的!”
“这样的人渣本来就该死!”铁莘狠狠地朝黄平唾了口唾液,咬牙切齿地骂道。
郝韵气咻咻地朝铁莘挥动着拳头:“别忘了你答应过他什么!难道你要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铁莘牙疼似地咧嘴吸气,对黄平他并不介意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不过他可不愿意让郝韵讨厌自己,哼哼了两声,没好气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当然说到做到!”
“把他弄醒,”郝韵指了指黄平,“问问他这里有没有出口吧。”犹豫了一下,郝韵的声音降低了很多,“铁子,你要有思想准备。”
“什么?”铁莘怔了下,不解地看着郝韵。
郝韵深深地吸了口气:“这里很有可能是死路一条!”
铁莘笑了起来:“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就算没有出口我也挖个出口!再说麦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黄平听完铁莘的问题,眼中的惧怕已经变成了惊愕:“出路?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那不就是出口?”
“我是问其他的出口!”铁莘暴躁地叫道,“来路已经塌方了!”
面如死灰的黄平脸上的表情仿佛世界末日降临,泥塑般僵了良久,靠在石棺上的身体如面条一样软瘫着滑到地面,嘴里绝望地喃喃道:“我们完蛋了,二十五年前我们就找过这里每一个角落,除了进来的路,再没有任何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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