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莘从郝韵手中取过匕首刺向石壁,火星四溅后锋利的刀锋只在青褐色的石面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白色痕迹,“老天爷!这里该不会是第二座天宫吧?”铁莘惊叫,若这间地下墓室真的是在一块硕大无朋的巨型岩石内开凿而成,想要逃出去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转念一想,那因为雨水浸泡而坍塌的通道证明这里并非是铁板一块,也许这个位置刚巧有一块岩石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铁莘内心稍安,对同样震惊得无话可说的郝韵咬牙道:“换个方位看看!”
这两个人都有股子拗劲,一个提着马灯、一个举着工兵铲,将四面墙壁逐一凿遍,至少留下了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浅坑,那美轮美奂的壁画就像一件打上了许多丑陋补丁的美丽礼服,若是被秦麦、陈教授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喷着血与铁莘拼命不可。
对于做困兽之搏的铁莘,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壁画有多么珍罕?反正是不能带走的东西,就算再值钱也无法拥有,郝韵虽然大致感觉到这壁画应该具有极高的文物价值,可生死攸关之际,无论是谁也要放手一搏的。
看着土层下露出来的乌青的石面,铁莘彻底死了心,“当啷”一声扔掉工兵铲,瘫在冰凉的地上,半死不活地嘟囔着:“妹子,看来咱们这回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奄奄一息的黄平得意地狂笑起来:“别费力气了,安安静静地等死吧!没想到我黄某人运气这么好,临死还等来两个做伴的!啧啧!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太可惜了......”黄平吸入了毒气,又饿了两天两夜,本就衰弱已及,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没喘匀剧烈地咳嗽起来。
铁莘辛苦了半天结果却彻底绝了逃生的希望,心情异常烦躁,听到黄平的冷嘲热讽,再也按耐不住,吐出句脏话,直扑了过去,海碗大的拳头带着风声掼上黄平的脸中央,“砰!”的一声,黄平凄声惨嚎,鲜血自口鼻飞溅而出,仿佛一颗被摔烂了的西红柿。
犹不解气的铁莘两只拳头扑头盖脸地招呼到黄平的身上,杀猪似的惨叫在空旷的墓室里回荡着,配合着阴森的环境,让郝韵生出几分身处地狱的错觉。
“别打了!”郝韵猛地拉住铁莘的胳膊,大声叫道:“既然不能逃生,我们现在必须要节约体力,等待救援!”
犹豫了一下,郝韵声音低了下来:“多撑一刻便多一份希望。”
“麦子一定会有办法的!”铁莘亦从郝韵的声音里听出了淡淡的绝望,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本来好像随时都可能死去的黄平挨了铁莘一顿老拳后竟然奇迹般地精神了不少,嘴里低声呻吟着从地上挣扎了起来,半靠着一具石棺使劲地喘息道:“别作梦了!那个秦麦和唐离他们都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指望着他们来救你?”
郝韵对黄平厌恶到了极点,冷冷地哼了声:“至少我们还有希望,倒是你,孤零零的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中国人最为看重的便是忠孝礼悌、人伦纲常,黄平听到郝韵的话,那张血肉模糊的丑脸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我黄某人这一辈子活得潇潇洒洒,怎会在乎这些东西!”话虽然说的洒脱,可是从中透出的失落与不甘却无法完全掩饰。
铁莘与郝韵不再搭理黄平,两个人紧挨着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低声说着话,都故意不提眼下的绝境,谈论着各自所见所闻的趣事。
“咦,这画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百无聊赖的铁莘随意地望着面对的那面墙上的一排神佛画像,目光在其中一副上停了下来。
郝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画中一位面含妩媚笑容、身材袅娜的女神手执长弓正翩翩起舞:“哦,那是妙音天女,藏地的密宗寺庙里多有描画。”郝韵随口介绍道。
铁莘挠头,皱眉嘟囔道:“我可从没进过什么密宗寺庙,奇怪,哪里看起来眼熟呢?”
半天没说话的黄平似乎觉得寂寞的很,嘎嘎怪笑两声,语气猥亵地道:“这妙音天女和那唐离倒有几分相像,我早就看出来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哎呦!”冷不防被铁莘丢来的势大力沉的水壶砸在了胸口,惨叫一声,再说不出话来。
“这画像的眉眼之间与唐离姐到真有几分神似啊。”郝韵歪着头端详着壁画中的妙音天女惊奇地说道。
铁莘眉头皱的更深,摇头说不对,我看这画眼熟绝对不是因为她像唐大小姐。
郝韵白了他一眼,刚想调侃他是不是见过的美女多到想不起来具体是谁的时候,铁莘哎呦一声,身体从地上弹了起来,惊喜地叫道:“我想起来了!这弓和那幅唐卡上的一模一样!”
当日铁父回家后不足一月便离奇死亡,带回来的唯一遗物只有小半唐卡残卷,铁莘对父亲的死始终耿耿于怀,那唐卡也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画面内容早已经深深铭刻在心中想忘也忘不掉,而不久之前,三张唐卡残卷合而为一后,铁莘也与秦麦、唐离通宵达旦地研究过,虽然没有堪透其间的秘密,但是对于这幅措东觉护法神的唐卡已经熟悉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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