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怔了下,才紧张地舔着嘴唇点头说是。
“既然有了线索,怎地也不能放过。”秦麦面色严肃地扫视众人,仿佛将军在做战前的动员会,除了不懂汉语的卡恩,其余四人都点头赞同,秦麦突然露出轻松的笑容,“不过人是铁、饭是钢,怎么也要吃饱了再说吧?”
九点整,秦麦一行人来到了铁莘四人脱身的那处窑洞之外,“郝韵,你和唐离留在外面。”秦麦认真地对郝韵说道。
郝韵此时正想起了那窑洞后面的密洞内无数恐怖骇人的无头干尸,一听秦麦竟然让自己留下,立刻拼命摇头,倔强地拒绝道:“不!我要和你们一起下去!”
秦麦无奈,求助地望向唐离,出乎意料却也在他预料之中,唐离也毫不犹豫地反对,“我不管别人,我一定要下。”
唐离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在探冰川石宫时,与秦麦分离后那种度日如年、焦灼难安的感受和昨天密道塌方,深陷绝境是的绝望,唐离早就暗暗发誓与秦麦绝不分开,怎么可能答应秦麦?
更何况,此行归根结底因她而起,唐离又怎么可能看着秦麦等人为了自己冒险,而她自己则置身事外。
郝韵灵机一动,诡笑着朝秦麦皱了皱鼻翼,哼道:“要是唐离姐答应留下,我就留下!”
秦麦苦笑,心知二女虽然个性不同,却都是一般的执拗,郝韵推到了唐离身上,而秦麦很清楚,一旦唐离下定了决心,便绝难改变。
可如此一来,秦麦心中也犯了难,按照铁莘描述,那密道陡峭光滑异常,易下难上,须得留下攀爬的绳索,这古格遗址虽然常年人迹罕至,可总是留个人照看着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若是唐离与郝韵不肯留下,铁莘也必须跟着照看二女,至于黄平,他想必是极希望留在外面的,可秦麦并不打算让他留下,这倒不是因为秦麦不相信他,黄平闯荡江湖几十年,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秦麦不知道此行将会遇到什么,带上黄平总多个人出主意。
至于卡恩,古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秦麦对这个高鼻梁、蓝眼睛的老外潜意识里便无法彻底信任,他不是个盲目的排外者,但是在这种时候只怕没有人会把自己连同自己最在乎的人的性命交给一个因为受胁迫才不得不服从自己的人吧?
想来想去,竟然没有合适的人选留下,秦麦苦恼地叹了口气,嘱咐道:“大家千万小心。”
趁着大家做准备,唐离悄悄地把秦麦拉到一旁,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掏出个小物件塞进秦麦的手中,那物件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夺目的银光,还带着唐离的体温,秦麦展开手掌,发现是一枚连在项链上的十分精致的十字架,唐离双颊微红,低声道:“我妈妈是基督徒,我也是,它是我的幸运符,可以带给你好运。”
秦麦立刻明白了这十字架是唐离的妈妈留给她的珍贵之物,连忙放回唐离手中,“我们寸步不离的,你有好运,我自然也沾光,何况,我们身边不就有个郝韵嘛!”秦麦坏笑着指向郝韵,后者背对着两人不知道和铁莘在低声说着什么。
“不!你把它戴上!”唐离坚持,“这是我送给你的好运!”秦麦无奈,只能把十字架挂在了脖子上,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欢喜的,唐离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摸金符!”黄平的惊叫传进二人耳中,秦麦心头一惊,回头望去,正好看到郝韵正低头观察着摊开的手掌上一枚通体乌黑,闪烁着金光的精巧挂件,忍不住扬起了眉头,暗道铁莘这小子真是舍得。
黄平凑到郝韵身旁,一脸羡慕地盯着她手上的挂件连声叹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是正宗的摸金符啊!”
“算你老小子有眼光!”铁莘得意地睨了眼黄平,讨好地对郝韵道:“郝妹妹,你把它戴上,保你逢凶化吉、百邪不侵!”
郝韵仔细地看着手上的物件:长约寸半,一头尖若利齿,通体乌黑,另一边錧着几道金丝,用金丝嵌出了了几个古体字:摸金校尉符。
“摸金符是什么东西?”郝韵好奇地问道。
秦麦走到郝韵身边,嘴角挂着意味复杂的笑意扫了铁莘一眼,后者居然被他淡淡的眼神看得黑脸通红,显出扭捏的姿态。
“摸金符是摸金校尉一门的护身宝物,至于它是否确实那么神奇并不重要。”秦麦含笑对郝韵说道,“最重要的是这枚摸金符是铁家祖传之物,铁莘浑身上下最宝贵的东西。”没有人更清楚这摸金符对铁莘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平静的语气中还是透出一丝郑重。
郝韵听到这摸金符竟然意义如此珍贵,慌忙递向铁莘,“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铁莘大急,脸庞涨的通红,把手藏到背后不接,秦麦笑道:“郝韵,这是铁子的一番心意,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唐离也把郝韵伸出的手臂拉了回来,“妹妹,你这样拒绝了铁莘的好意,他恐怕要伤心了!”
“那......就算我暂时帮他保管吧!”郝韵犹豫了片刻,收手把那闪动着乌、金光芒的摸金符挂到了脖颈上。
铁莘大大地松了口气,朝唐离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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