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麦目露疑惑不确定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或许是一种惩罚的手段......也许是某种特殊的祭祀或殉葬方式?”话音落下秦麦便立刻摇头自言自语说解释不通。
电筒冰冷的清光射在白森森的头骨上,透出诡异阴森的幽幽青蓝,阵阵阴风吹过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轻轻地触摸着众人的面颊,每个人的心头都生出不寒而栗的惊悚,就连秦麦和铁莘也面色苍白。
黄平的脚迈下最后一级台阶便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烂泥一般再也走不动半步,这黄平二十多年前也是老北京城里有名有号的人物,原本不至于如此胆小不济事,只是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胸中的那点豪情狠厉早被消磨殆尽,连翻险象环生的惊吓后表现得竟然连唐离、郝韵都不如。
反而是卡恩,见惯了生死,对这种感官上的恐惧反而麻木了。
在唐离的呼唤声中,郝韵悠悠醒转,把脸埋在唐离的怀里,颤声叫嚷着:“我们快走!快走!马上离开这里!”
秦麦和唐离飞快地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出对方的担忧:郝韵现在已经表现出惊吓过度的迹象,前面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加可怕骇人的情形,这么下去郝韵很有可能无法承受而彻底崩溃。
可问题是走到这里一行人已经骑虎难下。
铁莘眼珠转了转,突地发出一声怪笑,讥讽道:“郝警官,你该不是从来没见过死尸呢吧?”
“胡说八道!”郝韵勃然大怒,从唐离的怀里跳了起来,对铁莘怒目而视,就算她反应再迟钝也听出来了铁莘在嘲笑自己胆小呢!“谁说我没见过死尸?”郝韵怔了下,露出古怪的神色,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昨天就看到了上面的那些无头尸!”
铁莘的话一出口,秦麦微微一愣就明白了这小子安的是什么坏心眼,心中暗赞铁莘将郝韵的脾气秉性看得透彻,郝韵虽然身为女子,可倔强和要强的心性比任何男人还要强上三分。
显然,铁莘的激将法已经收到了立杆见影的效果。
可唐离一时间却没有意识到铁莘的用意,这倒不是说她反应比秦麦或者铁莘迟钝,归根结底是思维方式的问题,作为心理医生,不可否认唐离有着最专业的理论知识,可同时她的想法也被这些理论上的条条框框给约束在了一个有限固定的范围里,对于郝韵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而出现的情绪波动,唐离从心理医生的角度出发是如何以和缓的手段缓解她的压力;与她相比,铁莘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就算是兵行险招的旁门左道了。
“铁莘!你说什么呢?”唐离眉头微皱,暗暗责怪他开玩笑也不分时机,同时也奇怪,这几天铁莘对郝韵一直都温顺的小绵羊似的,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胆量”?
铁莘举手嘿嘿笑道:“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看见!麦子,不如你先送郝妹妹回上面去?女人嘛,就算是个警察终归也是女警不是?”
“呸!谁是你妹妹!”郝韵冲到铁莘面前,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射在铁莘身上,简直比传说中的三味真火还要厉害,内心叫苦不迭的铁莘胸中打鼓差点就开口求饶。
“告诉你,铁莘!我郝韵从来没怕过什么!”愤怒的郝韵像极了一只支棱起全身羽毛的斗鸡,俏脸气的煞白,双颊还残留着没有干透的泪痕,“咱们走着瞧,看到底谁会被吓得尿裤子!”
说完,郝韵再不看铁莘,转身气咻咻地对一脸关切的唐离说道:“唐离姐,咱们就让他看看女人到底哪里不如男人!”
“铁子,你这招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秦麦来到铁莘身边低声笑道,“不过,这次你也彻底把郝韵得罪啦。”
铁莘苦着脸无力地摇头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把绳索固定好,沿着竖井垂了下去,秦麦再次观察了一番井底的情况,与上面人为修建的工程浩大的暗道不同,这井下却是个自然形成的溶洞,怪石嶙峋。
秦麦把电筒挂在腰间,率先沿着绳索攀了下去,耳边除了风声还隐隐传来水流的声音,唐离等人紧张地趴在井边注视着秦麦的一举一动,谁也不知道这漆黑如墨的地下溶洞里有什么可怕的存在。
秦麦举着电筒扫了一圈周身景象,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井下空间的宽阔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一片怪石密布的开阔地足有足球场大小!在他身后十几米远处是如巨斧开山般陡立的悬崖,一道深不见底足有五十米宽的鸿沟将这片巨大石台与对面的峭壁分割开来,鸿沟下隐隐传来湍急的水流声,虽然看不到,秦麦猜测这深渊底部很可能有一条流量很大的地下河。
而在其他的三个方向,近百米外是无数犬牙交错的林立巨石,仿佛不规则的蜂巢般分布着数不清的洞口,不知道有多深的洞穴就像大小不一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个渺小的闯入者。
一股幽幽的香气钻入了鼻腔,让秦麦重新感觉到了惊骇的几乎停着跳动的心脏有力的搏动,精神亦是大振。
“幽冥花!”秦麦心头一惊,却没有找到这传说中的神奇植物,勉强压下被这突然出现的奇景所震惊的心情,仔细观察了片刻,确定了没有危险,给井上的众人做出了安全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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