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麦抿了抿唇,点头:“是的,本来我们都会死。”
铁莘望向秦麦,“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为什么?秦麦想起了卡恩的笑容,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或许......他把我们当成了朋友吧?”
“朋友?”铁莘喃喃重复了一遍,紧攥的拳头“砰”地一声砸在了坚硬的岩石上,鲜血迸溅。
唐离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眼睛缓缓张开,入眼的是秦麦醇和的目光,“麦子!我们没死?”
秦麦蹲身伸臂将唐离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感受着满怀的柔软和温暖,秦麦生出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低声道:“是的,还活着。”
只有经历了黑夜,才会理解光明的宝贵。
郝韵和黄平逐一醒来,那恐怖的怪物已经不知所踪,若不是看到了地上那些尚未干涸的血水,他们甚至以为刚刚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险死还生的郝韵忘情地给了铁莘一个拥抱,转身抱住唐离叫道:“唐离姐,幸亏有你了!不然我们死定了!”旋即一脸后怕地对秦麦道:“麦子,差点被你吓死,我还以为你会被那怪物给吞了呢!”
秦麦和铁莘却阴沉着脸不说话,并没有表现出劫后余生该有的狂喜,三人都感受到这两人沉重的心情,随即发现平台上只有五个人。
“秦先生,卡恩呢?”黄平试探着问道。
铁莘阴沉沉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要是想找他,我可以帮你。”铁莘朝黑黝黝的深渊望去。
黄平顺着铁莘的目光望了一眼,深深地打了个寒战,连连摇头强笑道:“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
秦麦低下了头,深深吸了口气道:“他死了。”
唐离眼中闪过一丝悲恸,姑且不论他的来历和人品,众人毕竟是同行的伙伴,想到卡恩不由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他是为了救我们......”秦麦猛地抬起头望向露出愕然表情的唐离、郝韵和黄平,只觉得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本来是最有希望逃生的。”
六个人中,黄平与唐离、郝韵三人昏迷不醒,而铁莘和秦麦都衰弱不堪,逃跑无望,卡恩的确是最有可能活下去的。
听完秦麦将三人昏迷时发生的事一一讲述出来,唐离和郝韵眼底已经是泪花闪烁,就连黄平也不禁露出了震撼之色,唏嘘不已。
沉默了一阵,郝韵双手颤抖着从背包里将玉匣小心地掏了出来,放在众人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集中在了秦麦的身上,看着这个让众人几乎为之丧命的玉匣。
秦麦痴痴地看着面前闪动着莹莹流光的玉匣,心中翻天蹈海般百念丛生,默默地伸手将玉匣移到了身前,轻轻抚摸几下,勉强将心底的沉重驱散,手指微微用力,匣盖缓缓移动开来,露出里面一副银光闪闪的卷轴。
卷轴入手冰冷,颇有重量,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由极细极长的软银丝线编织而成!所有人看着秦麦缓慢的动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既紧张又激动,经历了这么多危险便是为了寻找天书,每个人都想知道它到底记载了什么!
五寸宽的卷轴被缓缓展开,耀眼的光芒乍现,随着秦麦的动作现出一排排金光闪烁的怪异符号,这卷轴长约一尺半,密布了上百个金色符号,铁莘张大了嘴巴,触摸着银卷上微微凸起的符号,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正儿八百的银卷金书!”
秦麦眉头皱成了川字型,这东西名叫天书却不成想此时真成了天书,这些奇怪的符号显然应该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秦麦虽然不知道上面写得是什么,却并没有彻底绝望,抬头望向郝韵,“郝韵,你认识吗?”
“这是木族的文字!”郝韵激动地说道,秦麦早猜测所谓木族便是象雄古国的遗民,听到郝韵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木族的文字应该就是西藏大地最古老的文字——象雄文。
郝韵贴着天书看了半晌,眼中露出苦恼的神色,“这里面有很多字我都不认识——毕竟我学习的时间很短,我看不懂......”
历尽千辛万苦得到了天书却无法知晓内容!这就像是砍了柴、生了火,烧开了水却没有米下锅......
“这、这可怎么办啊!”黄平茫然失措地望向没有表情的秦麦。
唐离脸颊上激动的红晕也已经消褪,紧紧地抿着唇,尽管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眼底仍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失望和焦灼。
秦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则迅速地思忖着对策,正史中对于象雄古国的记载极少,虽然已知它的确产生过文字,但早已经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知道什么原因,吐蕃王朝重新创造了藏文,而并没有沿用象雄文字。
在秦麦所知的西藏专家里,没有人懂得这种失传的文字,这便打消了秦麦外部求援的念头。
“郝韵!”秦麦沉声呼唤道,“你族内是否还有其他尚在人世的人?我的意思是懂得这种文字的人!”秦麦手指天书。
郝韵皱眉努力思索着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族里的人本来就极少的,几位老人去世以后,我的父母也......”郝韵神色黯淡了一下,声音更加低沉,“我不知道还否有其他的族人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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