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其实我们这次西藏之行遇到了一些怪事......”秦麦扬手把烟头弹出去老远,在空中划出一条明亮的弧线,“在古格遗址群里我们发现了一座地下溶洞,在那儿找到了一本用我所不知道的奇怪文字书写的银卷。”
“啊?”彭施民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出于考古者的本能,他敏锐地感觉到秦麦的发现非同小可,眼中射出兴奋得神色,旋即被疑惑代替,看样子很不解秦麦怎么会突然改变了话题。
秦麦看着宛如缀满了宝石的天鹅绒似的夜空,自顾自地说道:“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起过净土魏摩降仁吧?”
彭施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忽地醒悟秦麦看不到自己的动作,连忙“嗯”了一声,他听得出来秦麦还有话要说,也不提问,静静地等待着。
“想必你还记得那石宫里奇怪的女子说的那番话?”秦麦忽地扭头望向满脸迷惑的彭施民,看到他眉头深锁的沉思神色,补充道:“神鼓、天书、命运之眼。”
“哦,我想起来了。”彭施民恍然道,“她说让你拿着神鼓去找天书,然后......等等!”彭施民身体猛地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指着秦麦语无伦次地叫道:“你是说那面鼓就是神鼓?难道......难道你找到的那本银卷就是天书?”
秦麦翻身面对着彭施民盘腿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旁的草堆,示意彭施民坐下,“应该没有错,我想我找到了天书,你知不知道命运之眼据说是开启通往净土的唯一通道箭道的钥匙?”
彭施民神情呆滞地坐下,木然摇头,“这怎么可能?净土根本不存在,那是神话啊!”
秦麦抿唇微笑,把两人分开后自己的经历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直听得彭施民面如死灰,满头大汗。
“你现在该知道我在等什么了吧?”秦麦悠悠地叹了口气,“那人想要的是天书和神鼓,可惜,那天书根本没有人能看得懂!”
“这太疯狂了!”彭施民嘴唇颤抖着喃喃道,努力地咽下口唾液,“净土是虚构的......”
秦麦挥手,打断了彭施民的话,“信则有,不信则无,所谓有与无其实只是一种态度而已,若是那人相信净土是存在的,她想要用老师来交换天书和神鼓也就可以理解了,只是她忽略了一点,每个人都有底线,我可以和她交换,但是绝不受她的威胁!”
幸亏彭施民不是一个自我为中心的人,将这骇人听闻的消息消化了一些后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恢复了理智,并没有对秦麦之前的隐瞒有所不满,听了秦麦的话,他思索了一下,抬头望向神色决然的秦麦皱眉道:“如果的确如你所说,那人的目的是神鼓和天书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她在等什么?”
“我不知道!”秦麦摊开手很干脆地答道,“如果到了期限还是这样......我就会把神鼓和天书毁掉!”
彭施民大惊失色,倏地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吼道:“不行!”,突如其来的吼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一旁的藏獒猛地抬头盯住了他,浑身的毛唰地直立起来,做出了警戒的姿态,彭施民话一出口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舒缓了一下情绪,压低了声音道:“麦子,你应该知道无论神鼓还是天书,它们的价值都是无可衡量的,都是国家的珍贵文物,你不可以这么做。”
秦麦嘴角翘起,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冷冷地注视着彭施民,一字一顿地沉声道:“我不管!她要毁掉我最在乎的人,我就要毁掉她最想得到的东西!”
“你!”彭施民连连跺脚,气急败坏地指着秦麦低声叫道:“麦子!你就听我的吧!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你这么做很可能激怒那个人,对陈老安全是极为不利的!”
“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吗?”秦麦神色平静地注视着团团乱转的彭施民,后者愕然地看着他半晌,脸上神色变幻,矛盾无比,良久后喟然长叹一声,颓然点头道:“好吧,麦子,我知道我没办法说服你,但是这件事我必须向局里汇报,你的行为.....唉!”彭施民狠狠地跺脚,转身匆匆而去。
看着彭施民钻进了屋子,秦麦的目光缓缓移到獒犬的身上,眼中闪过戏谑之色,轻不可闻地自语道:“我看你还能不能沉住气。”
猎人扑猎时总要沉住气等待着最佳的时机,那个神秘的白拉无疑是一个心思缜密而又狡猾的猎手,可秦麦绝不会甘愿做她的猎物。
“吴书记也极力反对你的做法,麦子,请原谅,如果你孤注一掷,我想等待你的将会是极为严厉的惩罚!”彭施民在与吴学知通话后如是说,表情严肃而痛心,“麦子,听我一句劝吧!”
秦麦一笑置之。
彭施民神色复杂地看着平静的秦麦,轻声道:“虽然吴书记没有说,不过我估计他明天就会赶来。”
“来干嘛?收回神鼓和天书?”秦麦嘴角浮起不加掩饰的讥笑,声音冰冷无比,“恕我直言,如果我不想,没人能办到。”
彭施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暗哑地喃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对还是错,但是轻相信我也不希望陈老出事,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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