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气息吹进耳朵里,让铁莘痒痒的,仿佛一股温柔的春风将他心里熊熊怒火给熄了大半,其实他之所以无法忍受白拉的嘲讽,大半还是怕郝韵觉得他懦弱,不过郝韵说了:“不要逞匹夫之勇”,铁莘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匹夫,所以他深吸了口长气,索性扭头不看白拉,与她身旁的那只体型略小些的獒犬怒目对视。
而秦麦则从白拉不经意的一句话里确认了一件事情,她对自己一行六人的确十分熟悉。
唐离迈前一步,在秦麦身旁站定,略显憔悴的俏容上散发出冰雪一样的寒意,与铁莘相处日久,眼见他被白拉嘲讽,自然而然地生出了“自己人被欺负”的同仇敌忾之感,“你装神弄鬼地把我们引到这里,想必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
白拉露在面纱外的双眼微微眯起了少许扫向唐离,眼底闪过一丝很轻微的却被秦麦看得清楚的古怪神色,唐离只觉得那双完美的、仿佛拥有魔力的双眼给自己带来了几乎无法承受的压力,倔强的她却不肯稍稍示弱,寸步不让地与白拉对视着。
“这些我都能做到。”二人足足互相凝视了一分钟,白拉语态平静地说道,目光也转向秦麦,“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我就能让他们变成这世上最健康的人。”
如果她这句话是在两个小时前说出来的,包括秦麦在内,所有人都会嗤之以鼻,可是在亲眼目睹了白拉在琼宗施治后,没有人再对此有丝毫的怀疑。
所有人都唯秦麦马首是瞻,静静地保持沉默,紧张地看着秦麦与白拉没有硝烟地争斗着。
“你想要神鼓和天书?”秦麦深深地吸了口气,“可以,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做到我刚才说的那些事。”
白拉的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缓缓摇头:“我要命运之眼!”
“对不起!”秦麦斩钉截铁地否决了她的要求,“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白拉轻笑,如银瓶乍破,直刺人心,冰谷内的雪花都好似被她的笑声给震动得飞了起来,“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呵呵,你得到了神鼓、找到了天书,居然说不知道命运之眼?”
秦麦再次暗暗叹息,他当然知道白拉既然找上自己,就一定掌握了确实的证据,他刚才的话也只是想借机确定某些猜测,知道神鼓和天书在他手里的人并不多。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神宫在哪里,我根本看不懂天书!”秦麦心里如惊涛骇浪,表面上却显得很平静,他知道接下来就要进入实质性的谈判阶段了。
“呵呵,你必须用命运之眼来交换。”白拉还是不急不躁的语气,可话里却透出不容反对的意味。
这是秦麦预想到的最坏的局面,白拉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也把他心底的侥幸彻底击碎——她根本不给秦麦讨价还价的机会!
两米,秦麦有九成的把握一举将白拉控制住,踩在前面的左腿一分分地弯曲,他并不怀疑白拉绝不怕死,可是明知道自己无法满足她的要求的秦麦此时唯剩下以性命相要挟这一条路。
“四天。”白拉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秦麦一怔,不解地望向白拉的眼睛,在出手的瞬间止住了即将发出的雷霆一击,他不知道白拉所说的四天是什么意思,心头升起了一丝希望。
白拉微微摇头,看着秦麦的眼中射出淡淡的嘲弄,“我也看不懂天书的......这世上没有人能明白那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饶是以秦麦的坚忍镇定听到这句话身体也不禁猛地颤抖了一下,这个白拉就好像能看破人心似的,更让他震惊无比的是:自从一行人发现了天书后,除了秦麦四个人外再没有人见过天书的内容,黄平也只是曾匆匆看了一眼,而秦麦能肯定黄平没有机会将天书泄露,白拉又是为何如此笃定地说世上根本没有能读懂天书?
秦麦如遭雷噬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不等他开口,唐离已经颤声叫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没人能读懂天书?你是从哪里得知天书的内容?”
“我没看过。”白拉望向唐离时,眼中又露出了那种奇怪的让人无法读懂的目光,“事实上从天书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只有一个人能读懂它的内容。”
秦麦心中一震,脱口道:“独师?”
白拉颇为欣赏地看了秦麦一眼,微微点头,“是的,只有每一代的独师才可能知道天书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不对!”秦麦忽地摇头,“如果关于天书的内容是独师一脉口口相传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要留下天书呢?而且,若是那命运之眼真的存在,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一代孤师宁可被亡国也不去寻找命运之眼?”白拉再一次说出了秦麦心中所想,“故事的前半段你们应该已经听过了,我给你们讲讲另外一半好了。”
除了唐离和秦麦,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而秦唐二人却立刻想起了当日破庙里意西沃讲述的关于孤师的来历和天书、神鼓的产生,听起来白拉要讲的是另外的一部分也是最关键的隐秘了,两人不由得集中精神,全神贯注地等待白拉开口,这时候他们也没有时间把关于意西沃的事详细地给其他人讲解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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