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莘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得意地撇了撇嘴,“放心吧,我早想到了,所以我专踢他肉多的地方,保证不影响行动。”
秦麦无奈地望向黄平,“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走了?”
趴在地上的黄平“哎呦”着爬了起来,没有人看到他眼珠转动的一幕,怯怯地扫了铁莘一眼,嘴角抽动,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我还好......”
其实黄平此时心里不但没有感到难过,甚至还有几分欢喜,他外表看起来伤的不轻,其实就像铁莘说的那样,都是些皮外伤,可这却让他找到了个不深入魔王的咽喉,坐享其成的借口。
就算秦麦他们全军覆没,他也可以找到白拉用钱来交换性命,在他向来白拉不会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黄平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差点高兴得欢呼雀跃,表面上还要装出痛苦无比的表情。
用了些藏地难得一见的饼干、糖果交换,秦麦把李淳风送给他们的那盏马灯填满了油,又从小扎巴那里换来了一盏马灯。
与小扎巴告别,秦麦一行人在小扎巴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中沿着玉本寺外那恍如悬在天地之间的无基之路缓慢地向沟下行进,翻过了一道陡峭的绝壁后,远远地望见了沟底那片红柳林。
此时正是红柳花开的季节,树上缀满了紫红色的小花,青翠的绿叶和艳丽的红花给这片石山荒岭描上了一抹动人的色彩,让人在无边无际死气沉沉的土黄色中感受到了一丝顽强的生命气息。
这一片红柳林大概有百多棵,树高约四五米,占地颇大,走下谷底还没走到红柳林,众人便闻到了随风传来的淡淡幽香,唐离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赞了声“好香啊!”
红柳林东百多米外的陡峭石壁上是一处高约一米五,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这洞口边缘立着两根一人多高的天然石柱,最为奇特的是一边各蹲踞着一尊石狮,而这逼真形象的石狮竟然也是天然形成,没有任何人工雕凿的痕迹,让秦麦等人连连感叹大自然造化神奇。
周围也只有这一处洞穴,很明显,秦麦、唐离等人默默交换了个眼神,这应该就是魔王的咽喉了。
站在黑漆漆的洞口便能够感受到一股带着森森寒意的强劲冷风不停地向外喷涌,想到关于魔王的咽喉那些可怕的传说,几个人心情都变得沉重,那原本美好的红柳林在众人的眼中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透着股可怕的诡异气息。
“老彭,我看你就不要进去了。”秦麦对整晚都颇为沉默的彭施民说道,从见过白拉后彭施民的反应就很奇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彭施民沉默了片刻,脸上闪过犹豫斗争的神色,最后下定决心般一咬牙,“不!我们一起进去!”
秦麦无声地笑了笑,“老彭,你不要有思想负担,这件事是我的私事,与工作无关的,你没有责任也没有必要冒险,我保证没有人会怪你的。”
唐离、郝韵纷纷点头,铁莘走到彭施民身前,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一笑,“老彭,麦子说的没错!这是我老铁自家事,你犯不上把命搭上!”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脸色大变,“呸!你是乌鸦嘴啊!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郝韵恼怒地啐道。
铁莘一反常态,非但没有配合郝韵说两句“吉言”,反而板起面孔,认真地对郝韵道:“不光老彭要留下,你也必须留在外面!”
郝韵怔了下,旋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冲到了铁莘的面前,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雌虎,“你!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别人我不管,反正我是一定要进去的!”转头望向秦麦,“麦子,你怎么说?”
秦麦苦笑,耸了下肩膀,“铁子的话也是我想说的。”
“你们这是性别歧视!”郝韵大怒,正想要拿出自己与犯罪分子作斗争的精神头和秦麦、铁莘辩论,眼角瞄到唐离一副沉稳自若的神情,心头一动,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挑衅似地睨着秦麦道:“如果唐离姐答应留下,我就留下!”
看着得意洋洋的郝韵,唐离哭笑不得,秦麦大感头疼,没想到郝韵居然学会了借力打力,把矛头转移到了唐离的身上,“你知道唐离的身份比较特殊,有可能需要她......”
“我的身份不特殊吗?”郝韵打断秦麦的话,挺起让人心驰神往的胸脯昂首道,反手摸了摸背包——那里装的是神鼓,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鼓姬的身份。
秦麦无可奈何地朝铁莘摊开了双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了。
铁莘牙疼似地呲牙咧嘴,苦恼地使劲挠着头,咬牙跺脚,发狠道:“他妈的,大不了就做对短命鸳鸯罢了!”
“呸!臭流氓!”郝韵双颊酡红,那又羞又恼的模样醉人已及,“谁跟你是鸳鸯!”
“老彭,如果.......”秦麦顿了下,郑重地对彭施民嘱咐道:“如果大后天日落时,我们还没有出来,你就不要再等我们了。”
秦麦相信白拉没有骗他,四天之后如果没有走出魔王的咽喉,铁莘和郝韵固然会毒发身亡,他与唐离只怕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彭施民静静地听着秦麦说完,肃容道:“我等不了你四天,因为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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