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铁莘怔了怔突然反应了过来,使劲地拍着自己的大脑袋,直拍得“啪”、“啪”作响,点头哈腰地对唐离道歉,“唐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多想,我这话绝对不是针对您的!我就是看这老东西不顺眼。”
唐离噙着眼泪,勉强朝铁莘挤出丝笑意,摇头道:“我怎么会生气呢,你的话说的一点没错,要不是我,你们现在也不会......”
铁莘苦着脸,很无奈地望向咬牙切齿的郝韵,忽地发出两声猥琐的奸笑,挤眉弄眼地对唐离道:“唐大小姐,您如果真的觉得小弟表现的还算勇敢壮烈,那不如等回去以后多给点......”他朝唐离伸出两根手指,不停搓动着,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小弟也老大不小了,眼看着就要成家立业了,也不好总吃你和麦子的是不?”
唐离被铁莘搞怪的表情逗得“扑哧”破涕为笑,白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难过自责的心情却好受了不少。
郝韵鄙夷地瞪着铁莘,“你钻钱眼里去了吧?你真是给男人丢脸丢到家了!你看人家麦子......”
铁莘挺起胸脯,理直气壮地辩解道:“我这也是刀口上混生活呀,再说......我也是为了你着想不是。”
说到最后,铁莘的脸上竟然罕见地流露出些许扭捏,郝韵愣了片刻,才想明白他的意思,一张俏脸立时羞恼得仿佛红布似的,跺脚啐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你,我是我,谁用你为我着想了!”说道气恼处,尖尖的手指锥子一般连掐带拧地招呼向铁莘的手臂。
铁莘嘻嘻哈哈地任由郝韵攻击也不躲闪,郝韵的动作看似激烈,其实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看铁莘的表情简直是在享受,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打是亲、骂是爱。”
秦麦等人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对欢喜冤家,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却被这二人插科打诨似的闹剧给冲淡了许多。
“先办正事。”秦麦出声制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铁莘和郝韵,眼底闪过淡淡的笑意,对郝韵眨了眨眼睛,调侃道:“等回到了北京,你就是要打死他我们也会为你叫好加油的!”不等郝韵说话,秦麦随即补充道:“只要你舍得!”
郝韵羞赧稍褪的脸颊立时再度涨红,正羞恼地跺脚要向唐离求援,秦麦的表情已经迅速地变得严肃无比,双臂一抖,将背包卸下,蹲身从里面掏出了四枚在那磁缸里切下的油脂球来,他没想到这以备不时之需的物件竟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看着秦麦将四个火球点燃,逐一朝不同的方向扔进了石林,众人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石柱十分密集,又没有任何规律,燃烧的油脂最远的也只扔进去了十几米,撞到了石柱,跌在地上四分五裂,摔成了无数火星。
众人屏息朝石林里望去,刚刚燃起的希望瞬息破灭,四个火球散发的光线至少照亮了周围几百平米范围,可所能看到的仍旧是无边无际的石柱,油脂燃烧的极快,不到一分钟,明暗不一的火团先后跳动着黯淡了下来,最终被湮灭,暂时退避的黑暗仿佛无声的潮水般再度将众人包围。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黄平的话不幸言中,这片石林看起来决计不小。
“看来,我们好像别无选择了。”秦麦朝面色难看的众人苦笑道,“铁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探路,只要看不到我手中的灯,立刻喊止我!明白吗?”秦麦说着伸手抓向唐离手中的记号笔。
秦麦的想法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保持方向前进,由铁莘等人校准方向以防止自己走失,这就像要测量一段可能有几十米的长度,而他手里只有一把二十公分的格尺,只能一段段地量过去,这种方法虽然很笨,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无奈选择。
石林中的路径虽然千变万化,可毕竟总有尽头,秦麦想的就是朝三个方向依次探过去,总能够发现点什么。
众人早已经心乱如麻,对秦麦的话自然是如聆圣旨,铁莘点头,沉声道:“小心点!”
唐离却躲过了秦麦的手,没有把记号笔给他,“我和你一起。”
秦麦愣了下,唐离薄唇紧抿,目光坚定,“好吧。”秦麦不想浪费时间,他也看出来唐离已经打定了主意,微微点了点头,牵住唐离的手掌,首先选择了与洞道出口正对的方向。
这石林看起来异常密集,其中缝隙却有无数,秦麦拉着唐离谨而慎之地前进,每走一步都要回头接着铁莘等人调校方向,身边被无数石柱包围着,方向感早已经被破坏殆尽。
二人亦步亦趋地前进了十米左右,身后传来铁莘的喊声,听起来有些空旷飘忽,秦麦与唐离回头望去,依旧能看到铁莘手中那盏如同黑夜里唯一星辰的马灯,奇怪的是铁莘竟然已经看不到秦麦手中马灯射出的光亮。
秦麦停了下来,在一根特别粗大的石柱上画下了一个大大的标记,黑色的五角星在微现暗红的石壁上看起来倒也十分显眼。
铁莘四人朝着秦麦与唐离的方向,沿着他二人走过的路线走了过来,铁莘拍了拍那根看起来足有两人臂展粗细的石柱,“这家伙八成是爷爷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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